宁疏狂淡定地放下茶壶,冷冷地看着叶小姐,“我忠义侯女的名讳,是你一个庶女可以直呼的吗?”
“你!”叶小姐看着周围聚集起来的人,当即楚楚可怜地摸着自己湿了的衣裙,“宁大小姐为何要拿茶水泼我呢?”
“拿茶水泼人?这侯女也太无法无天了吧?”刚聚过来不明所以的宾客瞬间站到了叶小姐那边,“叶小姐真是可怜,平白让人欺负了。”
“叶小姐这般模样,任谁见了都想好好怜惜一番,我又怎会欺负你呢?”
宁疏狂这话是暗指她人尽可夫?
叶小姐刚想说话,就听见宁疏狂开口了,“只是祸从口出,我看叶小姐欲引火烧身,这才拿茶水给你去去晦气的,毕竟是祖父大寿,不能冲撞了福气不是?”
“你说我晦气?”叶小姐不服气,“你既然都做了,还怕被人说?”
“我向来敢作敢当,只是不想叶小姐一错再错,这无中生有的谣言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叶家该当何罪呢?”
叶小姐的脸色越发不好看,幸亏户部侍郎叶大人到了,给宁疏狂赔礼道歉,“小女年幼无知,冒犯侯女了,还请侯女恕罪。”
皇上为彰显仁德之名,体恤忠臣之后,这忠义侯女只要不犯大错,任何人都是惹不起她的啊!
“无心之失也罢了。”宁疏狂看了叶小姐一眼,“希望叶小姐以后能够谨言慎行。”
叶小姐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宁疏狂又看向一旁的许小姐,“需要我再敬许小姐一杯吗?”
“不敢!”许小姐也是看得清形势的人,这户部侍郎都低头了,她一个富商之女还能硬气吗?
“是小女该敬侯女一杯。”许小姐倒了茶,双手奉上,“给侯女赔罪了。”
宁疏狂看着那杯茶,淡淡道,“心意我领了,只是我不爱喝龙井。”
许小姐还尴尬地端着那杯茶,而宁疏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入夜的时候,宁家人才得空闲适地围坐在一起吃晚膳。
二叔娶了两房,赵氏为正室,育有二女一子,长女宁玖妍,二女宁清颜,嫡子宁澄怀;钱氏为妾,育有一子宁海泽,为长子,一女宁辞歆,正是与原主未婚夫婿珠胎暗结的那位。
“疏狂啊,你这些年来一直缠绵病榻,身子消瘦得太厉害了,二婶看着实在心疼,如今你大病痊愈,二婶特意吩咐厨房给你熬了鸡汤,你且尝尝,合不合胃口?”
赵氏还特意让下人把鸡汤摆在了宁疏狂面前,她一伸手就能吃到。
“多谢二婶的美意了。”我被你的毒药补得都营养过剩了,是该换换口味了。
钱氏冷哼,小声嘀咕了一句,“惺惺作态。”想毒死她的人还不是你,要不是元宵那晚她毒发吐血,我还真以为你拿她当掌上明珠呢!
赵氏狠狠地瞪了钱氏一眼,“你要是想让你女儿顺顺利利地出嫁,就给我安分点!”
钱氏悻悻染地住嘴了,毕竟宁疏狂死了,对她也有好处,说不定辞歆就能成为正室了。
宁疏狂看了低头吃饭的宁辞歆一眼,让丫鬟盛了一碗鸡汤给她,宁辞歆受宠若惊。
“这是大娘特意给姐姐熬的鸡汤,妹妹怎敢啊?”
“你敢。”宁疏狂冷冷地嘲讽着,你连原主的未婚夫都敢勾引,还有什么不敢?
“如今最应该好好补补身体的人,是妹妹才对啊。”已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一个多月前,陈祈安还对原主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
宁辞歆的面子有些挂不住,泫泫欲泣,又拿了手帕遮掩,一旁的宁海泽心疼自家妹妹,便低声问她要不要先回房休息。
“疏狂啊,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我们家辞歆现在哭不得!”钱氏拉着宁辞歆的手,得意地看着宁疏狂,“你也清楚,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陈家不可能只有你这么一位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