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秋姑原是凤栖宫的掌事宫女,因着皇后性子冷淡不与人争斗,后宫里的人不免迎高踩低,她也算是最憋屈的大姑姑了。
今日皇帝授意,她连着往皇后身边人的茶里下了舒经软骨的药。再不长眼色的人也明白现在该巴结谁,何况她这个皇后宫里的掌事宫女。
楚锦玥放下了怀里的两人,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入宫三载,我楚锦玥一心礼佛,自问没有任何对你不住,你又何必这般逼迫。”
“皇后姐姐不知么,这是皇上下的旨意。”珍妃晃了晃茶碗,蔑了一眼楚锦玥。
她岂能不知?!
只是他们姐弟的性命一早就交在了萧卓的手里,她犯错,他冒天下之大不韪保下她,如今,怀墨犯错,他要收了他们姐弟性命,也算不得什么。
因果轮回,报应相生罢了。
“皇上与我的事情你管顾不得,你且看好那道圣旨,三日后我自会自裁。”
“皇上与你?呵,皇上与你!”珍妃突然将手里的茶碗砸向楚锦玥,夺过秋姑手里的鞭子疯狂的抽打着,叱骂着。
“你让着全后宫的女人都学着你那副蠢样子,让咱们的皇上只念着你们得情分,还霸着皇后之位迟迟不退,你当年怎么就没有死呢?”珍妃美目圆睁,像毒蛇一般怨毒地盯着楚锦玥。
“淑贵妃娘娘驾到。”一道尖利的声音打断了珍妃的抽打,众人慌乱的跪下。
来人正是楚锦玥的嫡姐楚锦瑄,一身织金云纹鸾凤袍长长的托在地上却是纹丝不乱,一顶九凤衔珠紫金冠南珠累累坠坠却是不闻半分声响,端庄华贵莫若此。
“姐姐听闻妹妹三日后大丧,特来道喜。”楚锦瑄脸上挂着端庄的微笑坐在了主位上,并不叫珍妃一干人起来,而是向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们会意,手气刀落,珍妃一干人连抬头的机会都没有便倒在地上。
“你。”楚锦玥望着笑的华美的嫡姐,心头一丝疑惑荡漾开来,再看楚锦瑄的奴才们忙碌着往殿里搬着香花、风轮,楚锦玥突然意识到她要做什么。
“把麟儿带进来,让他看看自己的母亲。”楚锦瑄还是那样稳稳平平的声音,像极了送贺礼的贵妇。
“不要。”楚锦玥忍住心口的钝痛,大声喊了出来。
这屋子,她的麟儿进不得啊!
一个高大的侍卫带着两三岁大的小男孩走进殿来,那孩子瘦瘦弱弱,走路打着晃,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在看到楚锦瑄的那刻像见到妖怪一样哭喊着要跑出殿外去。
这是她的麟儿?!上次怀墨回来,她见麟儿还是那副圆润可爱的样子,不过短短半年就成了这副模样!楚锦瑄对他做了什么?
“楚锦瑄!”被侍卫压制着的楚锦玥从牙缝间挤出这三个字,她想不通,那样端庄温婉的嫡姐,为何这样这折磨她的孩子,甚至要置他于死地。
“直唤嫡姐名讳,掌嘴。”楚锦瑄淡淡开口,示意侍卫将孩子带到风轮旁边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