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生一声令下，锦衣卫迅速的将半张脸围了起来。每三人为一组，将配备在腰间的弩弓举了起来，对准了孤零零的半张脸。

半张脸的兵器都被陆长生斩断，这时候拿着一杆短枪，面对着一群手持弩弓的锦衣卫，没有任何胜算。

弩箭才射出一轮，半张脸就身中数箭，手臂、大腿脚踝，这些不致命的地方，更是被弩箭直接射穿。

砰！

陆长生将半张脸的脑袋摁在板车上，冷声喝道：“实话跟你说，我时间不多了。接下来，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听明白没有？”

半张脸满脸浴血，配合着他狰狞的面目，活生生的像是乱葬岗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被陆长生拖动时，拉扯到了身上的箭伤，嗓子里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半张脸脑袋被摁住，却全无惧意，一只眼睛死死盯住陆长生，狞笑道：“好一个锦衣卫百户，阻拦御水、无视律令、滥杀平民，光是这些罪名，就够诛你九族了。”

陆长生扯着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丢在断裂的驴车上，右脚踩在他手臂的弩箭上，一点一点的摇晃着将弩箭踩进了木板中。

手臂中的弩箭一点一点没入，半张脸疼得倒吸冷气，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陆长生将一根弩箭踩进木板中后，抬起脚再次问道：“田尔耕在哪里？”

半张脸是他死守西直门这么久等到的唯一的线索，甚至还不惜犯下了各种大罪。这关系到他的任务，陆长生绝对要从他嘴里问出来有用的情报。

“我不认识什么田尔耕，更不知道他在哪儿！”半张脸阴恻恻的开口，毫不犹豫的就否认了。

“你是不是想死？”

“嗬嗬，你没有驾帖，就没有抓我的权力。等到了诏狱之中，兵马司就会上报给皇上，到时候你绝对活不了……”

“活不了？哈哈哈哈哈……”

陆长生忽然间就笑了起来，仰着头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

被钉在驴车上的半张脸也笑了起来，声音嘶哑低沉，和陆长生的笑声混在一起，活像两只恶鬼。

陆长生眼神阴狠，绣春刀刺向半张脸，从他的胸口道背后，捅了个对穿。

“你，你怎么敢？”

半张脸唇角溢血，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口的绣春刀，又抬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陆长生，似乎难以理解为什么陆长生搭上诛九族的罪名，都要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我特么问你，我凭什么就不能杀你？”

陆长生双眼逼视着他，一点一点的从他胸口里，抽出了绣春刀。温热的血液跟不要钱似的用处，将地上的玉泉山泉水染了个通红。

“咚咚！咚！咚！咚！”

“寅时五更，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一声慢，四声快，更夫的打梆声在远处响起，这代表着五更天已经到了。

杨坚不安的篡紧了手心，大祸临头般低声道：“西直门，要开了！”

“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

原本安安静静的陆长生，却忽然间开始笑出了声。笑声逐渐放肆起来，最后更是大笑不止。一边笑，一边杵着绣春刀看着死去的半张脸。

“大人，大人，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