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要让她嫁给一个破郎中或者什么穷秀才你这一二十年不就白养她了,作为女儿她不应该牺牲自己尽一点孝道吗,再说了,你可别忘了,你这个县令可都当了二十年了,一直没升还不是你上面没个人嘛,现在这机会刚好,三丫头如果嫁过去,好歹咱跟秦将军就是亲家,等明年你就等着升官吧”
聪明的刘娇倩深知沈忠明的软肋是哪里,所以简单的几句话就能让他打消了顾虑……
第二天一早,做喜服的人就来了宅子,沈夕月像木偶般被量尺寸的人转过来扭过去,折腾完就又走了。
昨晚临睡前,沈夕月跟品柔又偷偷到后门那里看了一下,果然,门被封的比她们想象的还要死,只得又无奈回到房中。
但是因为一直担心师父等不到她会着急,又烦闷于自己目前的处境,所以她也是几乎整晚没睡。
还像平日那样,品柔时而忙忙事情时而过来陪看医书的沈文夕月聊聊天,只是今日,两人间的气氛都不再像之前那般活跃。
待到下午,拿着医书对着一页看了几十遍的沈夕月听见前院堂屋传来有人争执的声音,细听发现是爹爹和师父的。
原来昨晚师父未等到她还真的是着急了,今天下午便过来找沈忠明要人。只是师父无权无势恐怕他也带不走她。
……
“姓陈的,女儿是我的,让她嫁与谁也是我这当父亲的权利,你一个外人休要管这家务事。”
“哼!你也知道你是她父亲,从阿贞生了夕月,你去看过她几次,如果不是你,阿贞到现在根本就不会死,你就是害死她的凶手。”
说这些话时,陈束情绪激动语气怨愤,似乎要将这十几年的气都从这几句话里发泄出来……
“你给我滚——!”听了那话气急的沈忠明忍不住剧烈的咳了起来。
“不愧夕月是你的徒弟,说出的话都是一样,以后你不要再到我们沈家来,还有,当年我是念着你是薛贞的师兄,所以没有追究你当时要杀害我的事,不然你以为我会那么好说话放你走,哼!管家送客!”
说完这话,马上陈束身边就出现了几个壮实的家丁,看着这几个人,陈束深深鄙了一眼沈忠明大步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前院堂屋里安静了下来,沈夕月知道,一切都不会再回到以前。
那时候父亲对她不闻不问,刚好可以方便她从后门去找绍谦哥哥和师父。跟师父认草药学把脉,跟绍谦学识字学道理。
虽然母亲走的早,但那时候也还算无忧无虑,可现在呢,连这唯一的快乐也被所谓的父亲剥夺了……
品柔知道沈夕月心情不好,所以在她面前话也少了很多。
而因为她的婚事,整个宅子里这几天也是比往常热闹了不少,只见到处都加上了大红色的饰物,完全一幅喜气洋洋的气氛,但是这种气氛跟沈夕月的脸色却成了鲜明的对比。
品柔无意中还听到身边那两个丫鬟说因为这次的姑爷身份大,所以操办的排场竟也比大小姐时的隆重。
终于,在第四天的早上天刚蒙蒙亮,沈夕月就被几个丫鬟从床上拉了起来,恍恍惚惚的拉着她梳鬓化妆更衣。直到整理妥当盖上红绸盖头,时间已是两个时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