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诈小人!奸诈小人!”求伦内心忍不住高擎双手,破口大骂,看着底下逃来的山贼,他的双手死死扣在女墙上,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放箭,不许一个人靠近。”
两轮箭雨下去,刚刚获得生的希望的山贼俘虏又被阎罗王收走了,汉军了停住脚步,退了回去,关口上山贼的士气也降到了极点,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躺尸关口的是不是自己。
这时又有一名山贼匆匆奔上关口,“大王,西面山口的官兵不但搭起营寨,这会儿还派了二百多人清理林间道路,要是让他们这么下去肯定会发现咱们大本营,怎么办啊?”
“你们有什么办法?”求伦环视一众山贼小头领。
这伙山贼哪有什么谋略,纷纷叫嚷着打出去,毕竟他们兵多,和官兵拼了,那名精壮汉子紧锁眉头,低头沉默不语。
求伦看向精壮汉子,问道:“你这会儿又不说话了,有什么法子?”
汉子一怔,说道:“回禀恩公,我也没什么法子,只是出去和官兵野战肯定是死路一条,昨晚派出的八十人全军覆没,现在可不能再犯这种错。”
一众小头领纷纷出言抨击,在他们眼里,人数多肯定能打赢,毕竟横行许多年,只要是人多打人少肯定能赢,他们对求伦这种闭关不出的做法早就不满了。
“可窝在这里也不是办法,马七。”求伦狠狠一锤关墙,点了名平时勇武的头领,“你立刻领四百弟兄到林子去扎营,咱们占有地利,不要和官兵硬拼,只要将他们拦住,让他们不敢直接攻打咱们老家就行,我已经将官兵攻打我军的消息发出去,想来那些家伙已经准备动手了。”
一日无事,似乎双方都忘记了对方的存在,只有关口前的血迹诉说着这里断送了多少条生命。
汉军营里举办了隆重的葬礼,周文让随军木匠临时拼凑了三十二副木棺,将尸体入殓,等到荡平山贼后再运回县城。
周文头缠白布,站在军营前门,神情落寞地看着士卒们高扬招魂幡、点洒酿酒,孔安似是无意地走到他身边,赞叹道:“周佐尉厉害啊,不但想办法给士卒弄来优渥抚恤,还棺礼厚葬,看看全军这股气势,估计现在本尉发的将令都不如你说话好使。”
周文斜瞥了他一眼,知道孔安是在诈他,大半夜被人闯进卧室,差点把脑袋卸了,任谁都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孔安实在被吓怕了,不敢公开调查,只好用言语试探,事实上,孔安最大的怀疑对象也是周文。
“县尉慎言啊,我是大汉的人,领兵作战也是为了大汉子民,保一地平安,全不为私,在军中树立威信也是为了方便指挥,此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证。”
汉人最重承诺,很多人将承诺和誓言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汉初侠客季布就因信用闻名,时称:得千金,不如得季布一诺。这也是千金一诺得由来。
周文穿越一个多月,虽说三观已经崩坏得差不多,但现代人的习惯仍旧改不了,顺嘴就用天地日月发了个誓,他倒是无所谓,孔安却是一惊,也不好追问,只能再想其他法子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