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喝骂间,糜异梅花逐渐转醒,两人此时还不明所以,糜异伸个懒腰,尽显自己完美身材,带着一丝娇懒道:“怎么才两口酒就喝醉了,这家店里酒劲好冲啊。咦,两位酒家怎么跪倒在地?那个老丈怎么不见了?”
见两人逐渐清醒,周文将事情始末告知,原来他心里仔细,暗中一直注意高大汉子的行为,见他第二次筛酒时另换一坛,心中已有三分不解,又见老人之后不喝一口酒,心中已有八分怀疑,所以找个借口支使汉子和伙计离开,又分散老人注意力,将酒泼在一旁。
糜异梅花听闻周文杀了老丈,不免有些可伶,但心中更多的是后怕,毕竟若不是周文心思缜密,三人只怕着了道,周文这会儿性命难保,至于两个女孩,只怕下场会更惨。
“我刚听你们说什么头领,又说什么从山上下来,是怎么回事?”
那伙计这半天没说话,只怕周文觉得他没用,顺手杀了,故而赶紧道:“好汉容禀。我二人是北边探龙山山里的喽啰,那探龙山是朗陵县内一霸,山中有三个头领聚了上千流匪做山贼,平日劫掠乡民,强抢过往商客,官府也奈何不了。我二人奉命在这里开个酒店,打探消息,若有大宗买卖客商,就快马报到探龙山,大王就领着喽啰们下山来抢。至于杀人越货这买卖也是大王让我们干的,实在俺们无关啊。”
“去年朗陵新上任一个县令,听说是花了许多钱买来的官,一直想着将钱捞回来,经常用公家的钱去做买卖、运货物,平时跟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昨天三头领劫了一批商货,其中有一个少年郎乞求饶命,细问之下才明白此人是县令之子,跟着商队来朗陵看望他老爹,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三头领当即派人给县令送书,让他出钱百万来赎人,自己领了三四十人在不远处一个村庄里驻扎。好汉还是赶紧离开的好,三头领时常派人来我这里探查,若是给他发现了,好汉怕是不好走脱。”
周文冷笑一声,“算你二人识相,你爷爷我怕过谁?我且不杀你们,割了你们俩人的鼻子以示惩戒,日后也让人知道你二人是什么玩意儿。”说完对糜异梅花道:“你俩回避一下,牵马去大路上等着,割鼻听起来没啥,看着还是很血腥的。”
俩女孩打个冷战,急匆匆跑出去了。
周文将二人一手拖一个,打算在后厨寻些绳子绑了,免得二人通风报信,追赶过来,不想刚挑开后厨的帘,看见后厨的一众物什,顿时惊叫一声,只觉脑中炸开了膛,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将隔夜饭连根吐出来,指着后厨的一片,咬牙切齿道:“我不杀你二人,对不起良心!”
那二人挣扎不得,被周文一刀一个,劈成两半,周文洗了血迹,又在店里寻了身干净衣服穿了,将店里七八百枚铜钱用包裹裹了,寻了火种,出到酒肆外面,看着这家酒肆良久,叹了口气,将火种抛向草屋顶上,不一会儿就燃起熊熊大火,将这屋里屋外的物什,惊心动魄的污秽全都烧了个干净。
“周文,你不是说饶了他二人吗?怎么还将他们杀了,还烧他们的酒肆。”糜异撅着小嘴不喜道,女人是一种善忘的生物,刚从鬼门关走一圈,就忘了这二人的可恨之处了。
“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周文喃喃了几句话,叹了口气,犹自对后厨的场景心慌不已。
三人上了马,本打算向东行,尽快赶到酒家汉子所说的铁桥梁处,不想不等放开马,却见远处一骑飞奔而来。到了近前一勒马,见着这里火起,向周文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出了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