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深夜凌晨一点,他们才各自回房。乡村的夜很美,星星像碎钻一样不知被哪个有心人散在天空上,一亮一亮的。清晨的露水从青草上滑过,滚进了泥土里。
林安穿着哆啦A梦的睡衣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拉伸自己的身体。头上又迎来一个熟悉的疼痛感,栗子爆头,又是柴言。她有气无力地回了句“早。”柴言顶着一个鸡窝头,走到林安面前,一张臭脸摆在她眼里。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选我?”
林安笑了,瞬间明白他说的。心里默默地打起算盘来,平常都是他捉弄自己这次一定要逗逗他。眉毛也跟着演起戏来,微微抬起。“哦~你在那啊?”
林安绕着他转了一圈,打量着他现在的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西式睡衣,还有两个老土的口袋。脚上却穿着白念爷爷的灰色人字拖,除了张脸还算清秀,但全被他的鸡窝头大大折扣。零分,零分。她摇了摇头,趁他没看自己,特意悄悄地走到大马路上,以保持安全距离,再大声放肆一次,“你太丑了!”
“林安!”柴言胳膊上的青筋突然爆了出来,鸡窝头上的几根立着的头发都颤抖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长得丑,对此怒不可赦。他立马朝林安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清晨里,稻田里弥漫着未成熟的稻子香气,女孩被埋在绿色的稻田里,身后的少年拼命地追赶,空气里还留着女孩俏皮的话,“你是丑八怪!丑八怪!”
终于,少年在风里抓住了女孩的黑色的马尾辫,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骄傲地说:“看你还跑!”
林安举起双手,头反过去朝柴言求饶,“错了。”
柴言放开她的辫子,叉着腰,背着林安,轻声地喘着气,才短短百米的距离,他的额头上却冒了汗水,他仰着头看向稻田的遥远的那头,保持着自负的语气问道:“哪错了?”
林安看他松开了,刚想朝前迈一步,脚还悬在半空中,就又被柴言一把拉住胳膊朝后反身正对着柴言那张时而清秀时而妩媚的脸,她的眼睛扑闪扑闪的,惊呆了。
忽然,他低下头靠近她,林安别过头,他的吻落在了脸颊上,林安将心中的怒火化为力气猛地推开柴言,巨大的冲击使柴言一下被推倒在地,地上大小不一的石子隔着薄薄的黑色西式睡服深深地陷进了柴言的背上,可柴言一点都不觉得疼。
林安生气地反身走了几步,用力地擦着脸颊,脸片刻就红透了。
“柴言过分了!”
柴言坐在地上,眼眸里的光突然暗了许多,拳头紧紧地贴在地面上,生气地问着背对着他的林安。“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让我欺负你?你不喜欢我,难道你喜欢冷慈?”
林安又朝前走了两步,丢了两个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