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火锅味飘到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人们纷纷在灯火通明的街道里开心地逛着一家家商店。星辰早已布满天空,樱花道那的樱花树早早就谢幕,路旁的车子还鸣着大大小小的笛子,路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吃完火锅后,大家都各自回了家。
林安走到冷慈旁边,小心翼翼地说“那天还有那天,谢谢你鼓励我。”
“嗯。”
林安扯了扯冷慈白色外套的衣角,脑子里虽然犹豫着但还是问了他“不过我在公交那遇到你的那天……你为什么会在那啊?”
冷慈满不在意地说了一句“去看我爸了。”
林安停下了脚步,她眼前的少年还在继续前行,可是他的胸口好像很早就被被烫了一个洞,结了痂,再也填不满了。里面空荡荡的,风肆无忌惮地穿过,扑打在她的脸上,凉飕飕的。她也不知什么时候,眼角噙着的泪水,掉进了轻风里。
周日一大早,林安要去医院,至于柴言也没人知道他去哪。枫溪还是和昨天一样,准时来到冷慈家里补习。
冷慈穿着半袖BF黑色衣,嘴里还含着牙刷,问一早赶来的枫溪“吃早餐没?”
枫溪放下书包,坐在沙发上翻看着茶几上几本仅有的杂志,应了一声“没有”。
“我去买。”
“好。”
冷慈在卫生间整理了一会,便出了门。她起身参观昨天还没有仔细参观的房子,厨房里没有一点油烟味,干净地和没人用过一样。客厅还是和昨天一样,灰色单调。不超过十件家具摆在客厅和饭厅。她摇了摇头,心里不禁很好奇,难道他的房间会和客厅一样吗?
于是将心之所想付诸行动。她轻轻地扭动房门,开了。和普通的房间一样,有点寂寥。灰蒙蒙的感觉。她走到书桌旁,一个老式的收音机放在桌子的一角,枫溪还是第一次到年代这么久远的物品,一张黑白照靠在收音机旁,照片里的女人在笑,相册下面安着一本书,是上次送给他的海子诗集。四周和客厅一样,没什么新意的。她低头瞥了一眼,桌上躺着一本没有合拢的牛皮包的厚厚的本子。
字迹隽秀,纸张上的内容却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她的眼瞳忽闪忽现,沉陷着,他的过去到底是什么?
门发出“吱呀”的声音,枫溪回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冷慈,
“你……”“对不起。”
“嗯。”
枫溪走出房门,走到餐桌那坐了下来,从塑料袋里拿出吸管插入豆浆杯里。心慌慌的,毕竟她第一次没有经过别人同意,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但那段话却一直在脑海里挥散不去。
“妈妈,
告诉她,自己是杀人犯的儿子。只是因为,因为,她是,她是第一个被我弄哭,被我弄伤,和我成为朋友的人。我不希望她再难过而已。我做错了吗?愿今夜你能在我梦里。”
枫溪递了递插好吸管的豆浆给冷慈,看着坐在对面没有悲伤,没有快乐的少年,笑着说“其实,你不需要遮掩过去,你的过去只有你自己越在意才越变得丑陋不堪。”
冷慈埋着头,喝着手里的豆浆,声音越说越小。“我已经习惯了,只是,你们会介意吧?”
但是枫溪还是听见了他不自信的问话。笑着“我们大家是朋友。既是朋友怎会抛弃你这个小孩呢?”
外面的风刷刷地催打着玻璃,街上的环卫工人还拿着扫帚,仰着头,天空上布满了灰蒙蒙的乌云,闪电在不远的天空突然闪了下,他慢慢地说了一句“要变天了。”又低着头,拿着扫帚在人来人往的街道穿梭。医院里的灯也闪了起来,照耀着灰暗暗的走廊,一群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从一个病房又一个病房里来回追赶着。
林安慢慢地从走廊穿过,手里拿着温水瓶去打开水。她看着眼前迎面走来的那个少年,惊讶地问他。
“你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