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KK诡异的声音吵醒。
在经过塞耳朵、捂头等一系列操作之后,他那诡异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大声,并且直捣鼓膜。
忍无可忍之后,我敲开了KK的门。
“大佬,您行行好,练嗓子的声音能稍微小点儿吗?”我站在门口恳求道。
KK站在门口,脖子上挂着最新的bose降噪耳机。他冲我咧嘴一笑,看上去还有些和善,谁知道接下去听到他开口说道:“不行。”说完,他随手就带上了门。
“哎,别关。”我一只脚卡住门,双手抵在门后,说:“那你换一首难度低一点的歌练嗓行吗?别一大早呀——哎——咳——个不停,像折磨自己的喉咙一样,我听得也怪心疼的。”
“肤浅。”KK白了我一眼,压根不理会我的请求。用他那纤细但有力的胳膊直接怼开我,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哎。”我垂头丧气地站在门外,不知如何是好。
“被KK吵醒了?”我听到背后传来美女的声音,立马回头。
果不其然,是丛新来了。
估计是看到了我厚重的黑眼圈,她笑着说道:“我估摸着KK这点也差不多起来唱歌了,就过来接你。”
“他这是唱歌?他这不是在练咳痰么?就像这样,咳——咳——咳——”我学着KK的声音,还带着调模仿了起来。
一看到我模仿KK的样子,丛新又笑了,嘴角带着浅浅的梨涡。
“这是KK的人声实验,一般人还真听不惯。”丛新解释道,“你快收拾收拾,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我想到昨天那个名叫WHITE-GLAX的黑房子,内心不禁恶寒一把。
“JIN.”这次丛新直接说出了地名。
那就好。
这是第三次站在JIN的门口。
“怎么,不敢进去了?”
“不可能!”
我当然还记得那天被警察围堵的惊险,但我还是抬头挺胸迈步进去了。害怕可以有,逼不能不装,特别是在美女面前。
我们坐在正对舞台的位置。
此时台上有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人正在做演讲,或者说,没有PPT的学术汇报。
我感到奇怪。第一次来JIN时,我以为它就是一个普通酒吧。但第二次发现地下空间另有一个舞台时,依稀觉得这里更像一个地下会所。万万没想到第三次来还能发现它洋溢着学术氛围的一面。
丛新并没有解释JIN的情况,只是告诉我台上的人是一名生物学教授,名叫Vi Fuchs。昨天的照片已经挑了几张给他看过了,他非常感兴趣,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我点点头。教授嘛,见多识广,或许真的曾经见过类似的东西也未可知。
虽然他用的是法语,但有些学术用词我还是没听懂。我听了一会儿,就开始左顾右盼。
这里除了普通观众,似乎还有一群大大小小的媒体人士。远远看到人群中好像有个人的身形有点眼熟。但他帽子压得很低,还戴了大黑框的眼镜,身边有两个美女正举着酒杯要凑上去。
“那人长得可真漂亮。”KK凑过来跟我说道。
我转头一眼,发现KK虽然挨着我说话,目光却和我一样盯着远处那个男人。
等我再转回去的时候,谁知那人也刚好盯着我,四目相对,他的眼神立刻冒光,冲我猛招手。
这人是认识我还是怎样?
我赶紧回过头来,继续听台上的教授演讲。
仔细听了会,这人一脸专注,偶尔挥挥手比划比划,讲得其实有点意思。
他说的是灯塔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