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单疏临没有否认,“她假借三皇子的名义,刺杀于我。当日你的身份暴露,后头有人禀告于她,所以她近期一定会想见你。”
吕徽想了想,应道:“好,我明白。”
不过她究竟要怎么做,那还得看看再说。
将吕徽衣服捋平,确认她已经穿好,单疏临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扯开,转头自己去换衣服。
吕徽皱眉:“你就不能收敛点?”
单疏临道:“我如何不收敛?”
憋了半晌,吕徽道:“你就不能别当着我的面换下衣裳?”
单疏临道:“我可有绑着你瞧?”
“我可有逼着你看?”
“既然如此,你不怪你自己,反倒怪起我来,这是什么道理?”
吕徽无言以对,只能自认倒霉。
她转过头,待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完全消失不见,才转回来:“既然明天回去,今夜我住哪?”
她的意思,明显是不想同单疏临住在一处。精明如单疏临,怎么会听不出她话语中的驱逐?
但他还是坚持道:“这里。”
“我不......”
吕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单疏临打断:“我出去。”
说完,不等吕徽说话,他转头大步走出屋子,并合上了房门。吕徽稍愣,瞧得门上剪影很快化成一个小点,消失不见。
有一刻,吕徽心中略堵。但下一刻,她滚上原本属于单疏临的床,闭上了眼睛。
她睡着了。
单疏临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坐上了自己的房顶。他想,他怎么就在吕徽面前过得这么窝囊?
难不成他留下,吕徽还拿他有办法不成?
笑笑,仰头卧在房梁上,单疏临转头看向屋中,似乎能透过砖瓦看见吕徽的睡颜。苦笑,他自问:他和辞音,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难道,他做错了么?
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当事人吕徽就算知道,也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
第二日,吕徽就坐上了马车,踏上回刑府的路。
她的这辆马车,算不上富丽堂皇,却精美的很。
四角挂上的琉璃铃铛,在阳光下散发柔和的六色光,有风吹来,撞在一起泠泠作响。
马车用素锦裹着,用不甚张扬的同色丝线正反两面都织上祥云纹,做工不菲,在奢靡的京城中却也算不得铺张。
吕徽坐在这马车中,双手拢在衣袖里,闭目养神。衣服自然不再是单疏临的衣裳,而是重新备下的,符合她目前身份的衣裳。
旁边苍苍正替她打扇:“主子,时间仓促,冰块运得不多,您将就些。”
叫吕徽主子,是单疏临今晨将三个丫鬟唤来下的命令,所以现在吕徽的三个丫鬟统统改口,不再唤她姑娘,只唤作主子。
吕徽对这个称呼很是满意。
“无妨。”她的心情很好,自然不会去在意这些小事,“苍苍,你这些日子在刑家,可有听见什么消息?”
“没什么特别的。”苍苍回话道,“也就是刑家姑娘来找您。”
她?刑曼筠会来找她,倒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来找我,可知道是什么事情?”吕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