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徽之漠然地看着两个吃饭还要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的男人。
陈知著喝着丁湛给他带来的果汁他觉得甜,太甜了,丁湛或许是拿他当儿子在惯着。
丁湛坐到他旁边微微侧身和他一起看剧本,虽然陈知著拿的剧本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丁湛看了一会开口说:“这段你为什么要涂上?”
陈知著头也不抬“哪?”
剧本上涂的花花绿绿,陈知著也不知道丁湛要说的那一部分。
丁湛用手指点了点那个位置因为涂的太重了都有点模糊本来的印刷体,在一堆荧光绿和荧光橙中格外显眼。
陈知著嚼着吸管,“嗯就是”
吸管被丁湛拿了下来。
陈知著猝不及防,抬头看丁湛。
丁湛笑的十分无辜义正词严地说:“你现在还咬吸管你三岁吗?”
“你这是歧视啊丁老师,”陈知著觉得丁湛这个举动有点,有点没事找事的意思,用个不那么犀利的词就是想吸引他注意,这么一想,丁湛才像是三岁,他马上就否认了自己这个想法,丁湛不像那种人“多嚼吸管也伤牙吗?”
丁湛点了点头,居然说:“伤。”
“吃饭也伤牙,”陈知著道:“这边建议全都拔了,找个盒子好好保存呢。”
丁湛却道:“你别闹。刚才我们说什么?对,为什么要涂上?”
陈知著心说闹的人是谁?
“拗口啊,”陈知著说:“我高中背文言文都没背过这么长时间。”
“你高中学语文?”
陈知著板起脸说:“我当年也是正正经经地过一本线五十多分的人。”
丁湛调侃着说:“真看不出来。”
然后他俩都听见了塑料袋被翻动的声音。
俩人看井徽之。
井徽之从袋子里拿了一杯饮料,说:“你俩慢慢聊。”
其实丁湛和陈知著根本没干什么,或许他俩也根本不想干什么,但就是给人一种下一秒他俩就会干点啥的感觉。
他一个既没有结婚,现在也没有对象可以处的人真看不懂这个操作。
井徽之自认为和张澜关系够好了,但他和张澜绝对没有好到形影不离,看个剧本还要贴着看,其中一个人还撩闲的地步。
要是张澜在他看书的时候和他说这些,他可能会把书扣到张澜脑袋上。
“还有二十分钟,”井徽之说:“你俩看着点时间。”
丁湛点头,“我订闹钟了。”
你知道你不是陈知著的助理吗?井徽之面无表情地想。
陈知著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他吃了几口,丁湛看他吃东西和喂猫一样,道:“你能不能多吃点?”
陈知著闻言笑嘻嘻地问:“谢谢丁老师关心。”
丁湛说:“我没关心你,我就是,跑了挺远买的,你不吃完我觉得对不起油钱。”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可能这就是,凭实力单身。
陈知著用力嚼了一大口饭,咽下去之后问:“丁老师你知道你为什么找不着对象吗?”
丁湛理所应当地说:“因为我要求高啊。”
陈知著一噎。
可能之前和丁湛谈恋爱的都是冲着他好看又有钱去的吧,单纯为了这个人性格他觉得不太可能,不深交的时候丁湛彬彬有礼,深交了之后发现这个人死直死直。
陈知著靠着沙发,半真半假地抱怨,“天热啊丁老师,不喝可乐我都吃不下饭。”
“你靠可乐下饭?”
陈知著盯着丁湛的脸,又吃了一口,说:“我看你下饭。丁老师秀色可餐。”
丁湛回答说:“我没卸妆,还是别了。”
陈知著一口咬上了筷子,开始怀疑突然亲自己的人是不是丁湛。
丁湛之前是被什么玩意附身了,现在清醒过来了吗?
丁湛说:“还有十分钟,你再不吃就没时间吃了。”
陈知著很给面子的在低头吃饭,看起来像个饿死鬼。
丁老师翻着手机保存的网页,突然说:“我之前看了一款戒指。”
陈知著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疑问:你单身为什么要看戒指?
丁湛说:“一个有合作意向的公司。”
陈知著哦了一声。
丁湛把一个截图给他看,“你觉得怎么样?”
陈知著抽空看了一眼,发现戒指上面有碎钻,“女款?”他含着一口菜问。
“有钻就一定是女款?”
而且重点是男款女款的问题吗?
“让你戴一个有碎钻的男戒你戴吗?”陈知著反问。
“不是,戒指的重点不在于谁送的吗?”
陈知著说:“行吧,就算在于谁送的,你想想啊,我送你个戒指,鸽子蛋你戴吗?”
“什么?”
“鸽子蛋。”陈知著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你送的?”
陈知著无知无觉:“啊。”
“戴啊。”丁湛回答的十分自然。
陈知著眨了眨眼睛。
“因为值钱。”丁湛被他看得尴尬,补充说。
陈知著放下筷子,由衷地说:“丁老师我看出来了。”
丁湛有些紧张,“你看出什么了?”
“还贷款的压力还真挺大的。”陈知著道:“所以我一定不买那么大的房子。”
丁湛:“”
丁湛说:“其实我,”
闹钟响了。
丁湛关了闹钟。
陈知著喝完果汁把空盒丢到垃圾桶里。
“晚上我找你打游戏。”陈知著说。
陈知著推开门,还没出去就被丁湛拉住了。
陈知著不解地看着丁湛。
丁湛沉默了一会,说:“其实我没房贷。”
陈知著第一个想法就是,所以这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想了想,说:“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