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么汀娜呢?”他结结巴巴的问。
“她是——幸存者。”老人长出了一口气,“我们之所以从雪山回来,就是为了照顾这些孩子。”
只有孩子们在那次杀戮中幸存下来,雪山上的人们得知了一切,他们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后代们断绝生路,于是他们回来了。他们用碎石堵住进村的路,避免外人误入这个村子。并且请外地的铁匠打造了粗大的锁链和大锁,在天黑之前牢牢锁好院门,然后锁住自己。
然而长年累月的相处中,总会出现意外和误伤。渐渐地,整个村庄一到夜里都充斥着混乱与哀嚎,再没有一个正常人。
老者说完这一切,拖着蹒跚的脚步离开了。他的手中捏着一朵脆弱的白花,这是包括他在内许多村民每天的惯例,他们要把这些花献给那位死去的女人,用以提醒自己永远不要伤害心爱的人。
那天晚上,特纳瑟瑟发抖的躲在紧锁房门的屋里。看着挣脱锁链,在他院子里游荡的汀娜,他的心里暗暗做了决定。
——
“那么,村里的人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我们?”娜奇拉问,“怕我们伤害他们吗?”
“有,有一部分这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他们怕你们把皮萨利村的情况透露出去,会给村庄带来灾难。”特纳说,“毕竟在别人眼里,我们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尤金斯指了指特纳的手臂,“你也已经感染了。”
“是,是的。几个月前汀娜弄坏了窗户,我不小心被她划到。”特纳说,“她,她清醒之后也十分自责,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本来就打算跟她共度余生的。”
“我想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对不对?”一直闷不吭声的林奇突然说,“如果我猜得没错,行尸之间会互相残杀。”
“是,是这样。”特纳点点头,“所以我们都会把自己锁起来,为了避免误伤。”
“如果出现意外呢?”林奇追问道,“汀娜也有把自己锁住,但她不止一次的来过你的院子。”
“越,越是强烈的思念,就会让行尸挣扎的越激烈。汀娜是个感情丰富的姑娘,她只是太想我了。”特纳说,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羞红了脸。
“但那会导致你们自相残杀,当你也完全失去神志的时候,也许会发生跟那个女人一样的悲剧。”林奇感到难过,为了这个村庄的悲剧,也为了那些变成行尸的人。
“你们想恢复吗?像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他问。
特纳有些愕然,下意识的说:“当然想,做梦都想,这是汀娜最大的愿望。她是个爱漂亮的姑娘,我对她描述过村子外面那些女孩的打扮,她就开始模仿我说的样式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特纳羞涩的笑了一下,“我希望她能像其他女孩一样活得开心快乐,只要能让她幸福,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么,我会帮你们的。”林奇说,如同发一个誓言。
“不是我,是我们。”尤金斯重重的压在兽人少年的肩膀上,“如果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还不动容,那么我的心一定被冰霜冻住了。”
“我们会进入冰霜之脊,并且替你们找到解开诅咒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