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郎,“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哪里让你儿子做过这些事情,我”
“啪!”
乔大郎捂着脸颊,不可思议地看着老娘,“娘”
乔婶咬牙切齿地说,“别喊我娘,我没有你这种儿子!”
做人牙子拆散人家骨肉,已经是损阴德的事情,他们老乔家入了这一行当一直守着自己给自己的规矩不沾暗门子的事情,给收来的人尽量谋个好去处。
多少年了,乔婶一直谨守着规矩,虽然赚的不多,也非常辛苦,但用赚到的钱的时候心安理得。她把规矩逐字逐句地灌输给了儿子,掰碎了揉匀了让儿子记住,可是儿子竟然背着她做起了不好的勾当。
乔婶掩面,真是无言面对三娘。
乔大郎,“娘,别听她瞎说,我真的没做。”他矢口否认,也许是觉得单单说话没有说服力,他走到老妇人跟前,狠狠地给了她一个窝心脚,把哭哭啼啼的老妇人揣出去老远。老妇人儿子身体是真的非常虚,好不容易从家里面走出来了,快要赶到亲娘身边,谁知道亲娘飞到了脚边,碰都没有碰到他呢,他就下意识地摔倒在地,娘两个滚作一团。
几番作为乔大郎一气呵成,言辞激烈地说着,“娘,我要是碰了不该碰的,就让我不得好”
“呸呸呸,瞎说什么!”乔婶归根结底还是向着儿子的。
乔大郎委屈地说,“娘,你要信我。”
“信信信,哪里不信。”
被田一护在身后的三娘看着惺惺作态的乔大郎,只觉得他令人作呕,这一番作态要是还看不出来有问题,那就是眼瞎或者是蒙着母爱选择性眼瞎。三娘眼睛很好,她看出来了,更加因为时代的局限性觉得无力和愤怒,还有着对自己的谴责!如果可以,她是不是可以帮到更多的人?
三娘低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忽然说,“我买下你。”
小姑娘怔了怔,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快!立马跪下磕头,小姑娘说,“谢谢娘子,谢谢娘子,我给娘子当牛做马!”
忽略老妇人杀猪般的叫声,三娘说,“我不缺牛马,我缺个人。”一个能够不屈于命运的人,“好姑娘站起来,以后不用对我动不动就跪的,你的膝盖应该在重要的时刻弯曲,而不是对着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跪。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嗯嗯,嗯嗯!”小姑娘激动坏了,她一直被家里面丫头丫头地喊着,直到被卖前都没有一个自己的名字,“娘子,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三娘笑了笑,揉着小丫头干黄枯燥的头发说,“我前段时间看诗经看到一句话南有乔木,不可休思,后面是汉有游女,不可求思,形容女子美好的,我就给你取名南乔吧。”
小丫头不,是南乔觉得自己的名字特别好听,她不懂什么诗词歌赋,这两个字怎么写她也不知道,但她知道这是娘子给她取得,自此以后她就有名字了。
田一羡慕地瘪瘪嘴,他的名字没有什么含义,是头儿按着他的脑袋硬让他要的,有些羡慕小南乔。
老妇人被乔大郎用一两银子打发走了,他讪讪地站在他娘身边,眼底深处藏着贪婪地看着三娘,讨好而谄媚地问,“恭喜三娘子得到可心的小奴,村子里的一些人不长眼睛,看我们家挣钱了,经常无理取闹地讹钱,烦不胜烦,让三娘子受惊了。”
三娘戴着幂篱,旁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乔大郎自己揣摩着,笑着说,“这天色不早了,三娘子随我们去院子里看人吧,都是老实巴交的妇人,肯定让三娘子满意。”眼睛在紧紧地跟在三娘子身边的小丫头身上扫了一圈,他脸上的笑容灿烂了一瞬。
三娘淡淡地笑了笑,“走吧,前面带路。”
三娘要是现在照镜子,一定能够发现,她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就是先生的翻版!生活在一起长了,耳濡目染,渐渐的两个不同的人就成了一样,三娘和先生有了夫妻相!
往前走吧,还有一会儿就到了乔婶家的小院,路上没有见到几个人,三娘脑海中浮现出只代表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