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吴桐觉得左耳根子很痒,貌似一只虫子停在耳廓,吴桐拿起手机照了照自己的左耳,原来是一只蝴蝶。吴桐挑起手指去点那只蝴蝶,它貌似不愿离去。吴桐突然想起来自己中午救的那只蝴蝶,跑到桌面一看,除了两张白白的纸巾,一无所有。
“你是我救的那只蝴蝶?”吴桐边猜想边照着桌子旁的玻璃,果然就是那只冰蓝色的蝴蝶。
吴桐用一根手指放在这只蝴蝶下,它也算通人性,竟踩到了吴桐的手指,他小心翼翼地将蝴蝶放到自己眼前细细观看,它那双星空般的翅膀真是“眉清目秀。”
“老板!”一个清亮的嗓音将夏日的夜晚唤醒,店里终于迎来久违的第一单。
吴桐拍了拍蹲麻了的大腿,站起来转身望去,一眼便认出了这位客人,指着那人惊呼道:“又是你!扇我巴掌的人!”
“你……你……你就是那个被我扇的人啊!”女孩两个浅浅的酒窝立刻旋起,看着吴桐回应道。
今天酒醒的女孩看去貌似更精神活泼些,一袭清爽的白衬衫搭配黑色百褶裙,真的是这个年代少有的清流。
墨老板将单子递给吴桐说道“做完最后一单再回去……”
吴桐抓来单子,踩着重步极不情愿地走到那人身旁问道“小姐……要点些什么啊……”
“你昨天披在我身的外套汗味好重啊!”女孩坐下来后看着吴桐说道。
吴桐拍了拍额头,话锋一转说道“小姐快点点单,别耽误我下班!”
“呦!肩膀还停着一只蝴蝶啊!”女孩又调侃道。
看着这女孩有意为难自己,吴桐顿时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了。
“我不干了,老墨!”吴桐解下围裙丢下单子就要走。
墨老板坐在吧台前,拉下眼镜框挑着目光说道“那这个月的工资就扣了……”
吴桐刚走到门口就被这句话定住了脚步,貌似举步维艰,那扇门成了吴桐的“鬼门关”。
吴桐转身重新系好围裙,拿起单子走到女孩桌子前一副假笑脸问道“尊贵的小姐,你要点什么呢?”
“诶,问你下,你今年多大了。”女孩探着脖子问来。
吴桐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女孩,随后好声好气地回答道“小姐快点单行吗?”
“一杯蓝山,可以回答我了吗?”女孩随意点了一单后又专注于先前的问题。
“22,刚毕业……”吴桐撇过脑袋甩下一句回答,转身就要朝吧台走去。
女孩听后托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时,吴桐左肩的蝴蝶扑腾着翅膀又飞到了吴桐右胸的口袋。
“诶?那你做我新郎怎么样?”女孩一把手抓住吴桐的右手令他难以走开。
“我靠!这么会撩!”吴桐用手掌抵了抵脑门说道。
“小姐姐,你别拿我寻乐子行吗?”吴桐越发的不耐烦。
“小姐姐?我跟你一样大啊!叫我姐姐?”女孩眉峰紧蹙,一副不解。
“你什么年代的人啊!连小姐姐都不懂!”吴桐无奈地转过身,将她胸前的挂牌望去。
“浙江日报——陈笑笑”
作为一个报纸编辑竟连时代潮流都跟不,吴桐对这些搞文学的瞬间拉低了目光。
“我长得很老吗?还是我长得像骗子?”女孩子指着自己反问道。
吴桐将吧台的咖啡端到女孩桌,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就不明白,真有鲜花喜欢插在粪便啊,可能是我养料足吧!”
“小姐你的蓝山咖啡。”吴桐正式的将咖啡放定,随后立刻解开围裙风步跑出门外,这无聊的鬼地方吴桐真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老墨我下班了!拜拜!”吴桐草率地跟墨老板道别,转眼就没了人影。
女孩面前桌的蓝山咖啡正冒着热气,她的眼眸里倒映着吴桐远去的背影。
“我以后还会来找你的!”女孩站在桌边冲着吴桐大喊。
不知是活久了,还是受虐够了,吴桐扭过头撇开手,只当是一场玩笑。
“嘭!”吴桐关紧车门,坐在座位久久喘息。随之打开室内灯,将车内广播调到FM93。
“FM93,浙江之声,现在是晚的七点。”
正在吴桐要系安全带时,那只蝴蝶又再次腾飞起来,闯入吴桐的视线中,吴桐突然才意识道这只蝴蝶一直停留在自己身边。
吴桐小心翼翼用手指将它接住,放在自己的右肩,貌似吴桐的一切行动都因为它变得轻手轻脚,转方向盘都不敢有大动作,踩油门也是轻轻的,如同林黛玉般娇妮地开着车。
“下面是一位听众点的歌——《空空如也》”
“一切的星光都已陨灭,
得过且过是我如今速写,
无所谓让痛重叠,
我懵懵懂懂过了一年,
这一年似乎没有改变,
守着你离开后的世界,
空空如也。
吴桐举起手将那只冰蓝的蝴蝶放在车载盘旁,问道“小家伙听得懂吗?”
冰蓝色的蝴蝶振了振翅,细小的脚相互摩擦几番,没有一点反应。
“听不懂吧!”
“也对,你也听不到啊……”
吴桐又自言自语起来。
吴桐明白,当自己开始自言自语,无非是孤独又占据了自己的心。
“我来例假了,肚子好痛啊!”
“来,我背你!”
“我靠,你好重啊!”
“是吗?那我自己下来走吧!”
“抓好,我们走!”
“嗯!好!”
那时候的我们总爱口是心非,明明彼此在乎,却又满不在乎,因为这才是我在乎你最傻最真实的表现。
很多相遇就像吴桐与陈笑笑,无法有始有终,当初不经意的玩笑,到了后来它却贯穿了吴桐生命中的每一瞬间。
“守着你离开后的世界,空空如也。”电台的歌放完了,吴桐也开出了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