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不安宁的夜晚,封门上下将禁地戒备之事处理完毕,才安息下来,而陵兽阁中依然忙碌,众人等待着处置上神沦和彦的决定,焦急不安。
婆婆站在陵兽阁窗前,遥望着刚好与陵兽阁对立着的后山万魂墓阁,内心沉重。
陵兽阁与万魂墓阁对视而立,好像两把王者之剑将封门牢牢护在中间,一个象征权威,一个象征荣耀,而此刻却被无故侵犯,侵犯者又是故臣上神沦,让身为封门此时主事的婆婆很是为难,又不知该如何评断,思量久久,决定与上神沦单独谈论一下,再做打算。
婆婆让他人散去,只留下上神沦和堪布随她进入议事厅内。
快要破晓,被令回去先行歇息的彦似乎显得很是不安,婆婆的举动也让他毫无眉目,对擅闯禁地一事他深知犯了大错,期盼着早点给他决断,却不想婆婆只留下上神沦对他只字不提,难免让他内心备受煎熬,踱步在陵兽阁下,不愿离去。
“彦?”
此时,左天忙完戒备之事回到城中,刚好遇到了踌躇在陵兽阁前的彦,看他一人在那心神不宁,便上前打了声招呼。
彦看到左天,脸上苦笑起来。
“左天,你忙完了?”
“是啊,你怎么在这外面呢?”
“婆婆让我先行回去,她要与师父交流一下。”
师父?
左天带着彦坐在旁边的石阶之上,心中充满疑问。
“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以为你这两天忙着驯兽所以一直没有露面,怎么会到禁地去呢?还有,上神沦到底怎么回事?”
左天一口气问出了心中所有疑问,彦也细心将这两天遇到上神沦并答应他去禁地之事详细叙述了一遍,左天这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想着,彦当时没有找到宠兽也算因祸得福,不仅得到犬夜帮助寻到虚空神兽还因此结识上神沦这等神人,还有缘拜入门下,可这次万魂墓阁之事,也不知该怎么评断,左天只能期盼彦的罪过不是那么大。
“既然是这样,那你也不是故意要去冒犯禁地的,婆婆没说怎么处置你吗?”
左天安慰着彦,心中也很想知道封门决议。
“没有,婆婆只把师父留了下来,并没有提及对我的惩罚。”
左天一听,想是婆婆另有打算,其中道理自己也难猜出,看看彦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岔开话题想要安抚与他。
“好啦,既然婆婆这样决断了,你先别着急了,安心等待结果,等他们谈论商议完以后必会有个决定,你现在郁闷完全是徒劳噢。”
左天说着突然提到回来的逆言和牙美,试图分散彦的注意力,能让他开心一些。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逆言他回来了,还有枯木的妹妹,那个叫牙美的女孩子。”
逆言的消息果然让彦大吃一惊,顿时从阴霾中走了出来关心的问起关于逆言回来的情况。
“真的吗?他这么多天消失去了哪里?”
左天看彦似乎暂时放下了心中郁闷焦虑,便继续给他谈起逆言的事。
“他是在那天被蒙面人掠走之后就巧合的在路上遇到了被袭击的枯木他们,枯木遇到强敌,逆言受托救下牙美回到了封门。”
“牙美也来封门了?那他哥哥怎么样了?”
彦受过牙美的恩惠,因此对她的一切还是关心不已。
“牙美只是操劳过度,没什么大碍,她跟逆言回来后已经安排妥当,你就放心吧!”
“至于枯木,还没有消息,我们已经排使者去往离国说明此事,想想这时离国已经收到消息派人前来搜寻枯木了。”
彦听完一声叹息,有些倦意的说到:
“没想到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
左天不敢再跟彦提及封门对逆言消失之事的不满之意,生怕他再因为此时烦恼,只是敷衍的跟他感叹着此断种种。
“是啊,最近封门一直没有过安宁,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很多蹊跷也一同发生,不得不让人警惕啊!”
两人好像都预感到大事将至一般,感叹不止。
再说陵兽阁中,气氛也是凝重万分,上神沦自知惹下大麻烦,此时见两位封门主事对视而坐,心焦如焚,坐立不安。
“婆婆,有什么就直说吧,老夫也是明理之人,虽然散漫无规,但您的决议老夫还是唯命是从的。”
婆婆见上神沦诚心诚意,也不想煎熬与他,看了看堪布,说到:
“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你也莫怪老婆子严肃对待了,虽然你是故臣旧部,也是德高望重的四兽首之首,但规矩就是规矩,而且你这次不光是擅闯禁地这么简单还盗取了封门一直隐秘的秘术,让老婆子很难姑息与你啊!”
“什么?”
上神沦大惊,他心知自己确实为了秘术而去,但秘术被那蒙面人盗取,根本与自己无关,此时婆婆这么一说,岂不是认定是自己拿的吗。
“婆婆你错怪老夫了,那秘术老夫未曾染指就被一个蒙面人夺走了。”
上神沦尽力辩解,婆婆和堪布互相对视,不明其意。
“蒙面人?可我们根本没有看到什么蒙面人啊?”
堪布说到。
“那时他已跳窗逃走,你们怎么可能看到他的踪影。”
堪布笑了笑,似乎完全不敢相信上神沦的所言。
“上神大人真是说笑了,别说这封门,就是这斗兽大千世界,也没有几个人能敌的过上神大人的,狼烟一起,我们便片刻之间赶到万魂墓阁,就这一时,上神大人怎么可能让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轻易的逃脱呢?请恕堪布真的难以相信上神大人之言。”
婆婆一旁点头应同,说以上神沦的能力,一般匪徒真是无法逃脱,更别说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可上神沦深知那人能力,他都能封印幽灵兽,可见不是一般角色,再加上当时万急情形,上神沦真没想到那人如此矫健,会在眼前消失得如此轻松。
“大将军可能不知,那人会使用天冥之咒,可见不是等闲之辈,能力可能远远高于老夫,再说老夫也没测到他会使诈逃跑,你可不能凭空捏造陷害老夫啊!”
堪布依然苦笑,完全不敢相信上神沦的话,婆婆在一旁也是十分怀疑,便劝说上神沦到:
“上神,大家都知道你一直垂涎与秘术,看在帝江的面上,一直很尊重你,也没把你怎么样,但今日事关重大,你可不能欺瞒耍滑,那样老婆子也很为难了,恐怕也无法给你说情了。”
婆婆虽然没有明说,但上神沦知道其中意思就是让自己乖乖交出秘术,不然连她也保不住自己了。
上神沦气急败坏,百口难辩,从椅子上跳将起来。
“你们不信老夫,老夫就脱光了给你们看,老夫身上到底有没有那秘术。”
说着就要脱衣服,堪布一脸无奈,上前阻止。
“上神大人这是何必呢,婆婆在此,你也不怕羞耻。”
婆婆也是呵斥上神沦,才制止住他的荒唐之举。
婆婆眼看上神沦陷入绝境,却一反常态,冷静得说到。
“其实,我们并不是不相信你的说辞,毕竟你是一代老臣,天赐彦也在场,封门绝不会枉加罪名给你,只是……”
婆婆顿了顿,似有所想,继续说到:
“只是你生性顽劣,又不守规矩,真是难以服众,加上你一直沉迷于秘术,我们不得不怀疑是你拿走了秘术。”
“不过,你既然说有蒙面人盗取秘术,让你做了替罪羊,不妨你证明给我们看,那样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上神沦一听,问到:
“怎么证明?”
堪布婆婆又互视而意。
“协助我们抓到此人,如若不行,那这罪名只能你背,老婆子也没办法给你说情了。”
抓住蒙面之人?说来简单,谈何容易,此人毫无特征,也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大千世界怎么去抓,上神沦真是抓破了脑袋,心烦的很。
婆婆见他心烦意乱,没有紧逼,只叫他考虑清楚,上神沦着此一劫,也是无可奈何,眼下除了婆婆所策,根本没有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勉强答应。
堪布婆婆见上神沦就范,好像心中所谋得逞一般,得意的笑了。
“既然你答应了,那就此生效,此后你就要听候差遣,万不能像以前一样自由散漫,不可到处乱跑了。”
婆婆嘱咐到,上神沦只能答应,看着这番讨论决意,心中觉得上了什么道一样,但又说不出是什么,迷迷糊糊答应了婆婆和堪布的提议,狼狈不堪。
交代完上神沦此后的所要行事规矩,婆婆突然话锋一转,提到上神沦万万没有想到的一个事情。
“上神,你这数年游离四方,可曾听过涅这个组织?”
上神沦对婆婆提及涅十分惊讶,预感到一阵不妙。
“涅?”
“是啊,你见多识广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北陵涅众吧!”
“北陵神秘组织,老夫有所耳闻,但他们一直独来独往,行事隐秘,没有过更多的接触。”
“不错,他们自北陵之地突然崛起,后来靠笼络脱离国度的人员暗中通过雇佣关系庞大起来,组成涅众组织。”
堪布细细道来,讲述了涅众由来的前后。
上神沦不知涅众与此事有何关系,便问到:
“涅众一向不会牵涉斗兽各国,只是暗自敛财,难道与此时有什么关系吗?”
婆婆起身而来,语重心长的说到:
“本以为他们与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也从来没有任何瓜葛争斗,甚至对他们的神秘从来没有人去过问打探过,但最近在很多领域都有他们的足迹,也发生很多奇异之事好像与他们有着某种联系,因此我们不得不提防。”
“是的,离国少主枯木郎数日之前从封门离开,途中就遇到神秘人,据说就是涅众,他们还有着十分重要的情报在离国侦查信息员手中,现在下落不明。”
“我们已经派人前去离国告知此事,离国已经排专人前来封门会和,想要查明此事,并找回情报,因此我们希望你能协助此次任务,查清涅众所图,还有他们的秘密。”
堪布和婆婆一前一后,一言一语说着这其中的行动指示,上神沦听后完全陷入蒙圈状态,想想刚才自己所答应的一切,完全跟此时的事扯不上任何关系,上神沦才反应过来,这两人一唱一和,完全是把自己拉进他们的贼船,他们深知上神沦不会无故就地协助他们去办这种繁琐之事,便乘机万魂墓阁之事相要挟,答应他们的请求,想来心机颇深。
上神沦此时已经无路可退,看着这两个老谋深算的封门主事,顿觉十分懊恼,但此时,他也只能懊恼,别无他法。
“涅众一向神秘莫测,我们也没有过任何接触,对他们是一无所知,我们要怎么去对付他们?”
上神沦此刻只能寻求方法,让自己此行越方便越好。
“我们也不知他们有什么阴谋秘密,此次最重要的就是找回离国那些下落不明的人,顺便打探涅众情况,要是他们没有意图更好,若有什么阴谋,我们就要做好准备。”
堪布好像已经计划妥当,详细的跟上神沦交代这行动要领。
经过一番交代,上神沦大概了解了此次的行动任务,他一边协商一边探问到:
“如果此次行动之后并没有找到蒙面之人,那又该怎么处置我的事呢?”
上神沦深知这次行动重在神秘涅众,跟秘术很难扯上关系,他生怕封门事后追究,不得不追问清楚。
婆婆和堪布暗地早已商榷完全,他们知道上神沦与秘术失窃毫无关系,如若真是他所为,上神沦早已逃脱在外了,以他的性格不可能跟着他们回到封门,他们只是借此刁难,想让这个能力超群的先辈带领后辈们去完成这个重要的任务,毕竟上神沦这种不听着令的人,也只能逼他就范,至于追究之辞,属实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