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幽暗沙沙的竹叶声中若有若无的暧昧声响起漫长得仿佛无穷无尽。
不知过了多久,婉转的少女娇音带着冷意与颤抖响起:“醒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阳光透过密密的竹叶落到男子灰白的孝衣上也落在他怀中少女精致无瑕的侧脸上。
宋炽背倚竹丛盘膝席地而坐。初妍被他强制着侧坐在他身上秀发散开,凌乱地垂落肩头,衣襟散了一半月色的裙裾铺陈开来上面可疑地濡湿了一大片,迤逦拖到地面。
斑驳的光影晃动耀得少女如瓷的肌肤仿佛透明般,晕出一层诱人的粉色妩媚动人的桃花眼儿微垂,卷翘的长睫湿漉漉的,仿佛被雨水洗过一般。
天生尤物,娇姿芳颜,颤巍巍的若一朵待人采撷初绽娇蕾。
宋炽的心中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小钩子轻轻勾了下呼吸微窒。片刻后低哑的声音响起:“抱歉。”
初妍根本不想看见他,推了推他,试图起身冷冰冰地道:“我得回去了。”
宋炽扣住她柔软腰肢的手加了份力,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温热的手指落到她颌下,轻轻摩挲了下,低低开口:“我们谈谈?”
和他有什么好谈的?
初妍冷冷道:“我累了,想回去了。”
他置于她颌下的手动作顿住,下探,抓住她素白柔软的手,轻轻抚弄按揉。
初妍猛地抽手,脸涨得通红:“你做什么?”
他眼疾手快地抓回她手,语气平静:“我帮你揉揉。”顿了顿,开口道,“妍妍,嫁给我吧。”
初妍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冒了出来,他哪来的脸要她嫁他?她霍地抬头看向他,灼灼美目中如有火焰燃烧,一字一句地道:“我说过,我不需要你负责。”
宋炽黑眸中划过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光芒:“若我得了你的身子,也不需要负责吗?”
他怎么敢说这种话?
初妍的她脑中仿佛有一根弦一下子崩断了,一时间,种种情绪涌上心头,愤怒、委屈、不甘、酸楚怒火熊熊燃起,焚尽理智,眼角余光看见他轻薄地留在她颌下的那只手,她想也不想,一口咬了上去。
宋炽“嘶”了声,倒吸了一口凉气。神色却松了下来:发泄出来就好。他不怕她生气,怕就怕她像上次那样,把委屈压在心里,对他不理不睬,刻意冷待,竖起无形的屏障,将他远远隔绝。
他任她咬着,忍耐着手背上的疼痛,凝望着她,眼中有着自己也不知道的纵容。
初妍口中尝到了血腥味,清醒了几分,正要放松牙关,忽然听到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的功法出了问题。以后这种事只怕还会出现。”
啥?初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咬着他手,呆呆抬眸。他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他还会强迫她做这种事?
宋炽凝望着她,面上褪去了快乐时的潮红,眉目清雅如昔,歉然道:“若没有名分,实在太委屈你了。”
他怎么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地说这种无耻的事!
初妍被他不要脸的程度震惊了,不知不觉,咬他的力道松了下来。
口中充斥着血腥味,他的手背上留下了一排小巧的齿印,她却根本顾不得,只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咬牙道:“你做梦!”
他没有说话,目光掠过她落入他大手的玉手,掠过她一片狼藉的裙裾,落到她散乱的衣襟后。
初妍浑身都烧了起来,他不用说话,她却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只要他想,她根本逃不开他的掌心。
宋炽凝眉道:“我不想冒犯你,可是功法反噬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妍妍,你知道的”
不,她不想知道。想到他两次强迫她做的事,只有最亲密的人之间才能做的事,初妍血液逆冲,又气又恨:“从前没有我,你功法反噬的时候是怎么度过的?”
宋炽道:“从前数月或半年才会反噬一次,我把自己关在密室中,打坐念经一夜便好了。”
初妍道:“你不会再把自己关在密室中打坐念经?”
宋炽微叹:“已经没用了。”
初妍不信:“怎么会没用?”
宋炽犹豫了下,告诉她道:“我练的是佛门之功,佛门戒律森严,所练功夫也忌讳颇多,其中一条便是忌女色,需保持纯阳之身。那日你无意中闯入”他含糊过后面的话。
从来清心寡欲之人骤然尝到世俗之乐,便如一朝沾到荤腥,再要回去尝那清汤寡水,岂能满足?
他的意思,还是她的错了?害他失了纯阳之身,破了清规戒律,令功法出了问题。
宋炽看出她所想,带着齿印的手抬起,轻轻抚了抚她的秀发:“不关你的事,那日也是阴差阳错。如今功法出了问题,连我也控制不住。”
初妍气道:“你不会找别人?”
宋炽道:“已经对不起你了,怎好再对不起别人?”
所以,就逮着她一个人可劲儿欺负是不?初妍气得眼睛都红了,只恨自己刚刚怎么没有咬得更狠些,咬下他一块肉来。
宋炽柔声道:“妍妍听话,等二婶的孝期过了,我们就成亲。”
初妍问:“我要是不答应呢?”
宋炽道:“你会答应的。”
初妍看着他笃定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推了他一把,从他身上跳了起来,转身要走。
宋炽拦住她:“你去哪里?”
她冷冷道:“回屋。”
宋炽目光落到她一片狼藉的裙裾上:“这个模样回去吗?”
初妍:“”她都被他气糊涂了。她一身狼狈,被守院门的婆子看到了,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