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相必,自己等人之前的行径,简直是让人耻辱啊。
此时
皇宫内。
气氛肃穆非常。
百官沉默。
弘治皇帝面露疲惫,眉宇间满是忧愁。
在御案前,一封奏折展开。
自他继位来,天灾人祸不断,如今南方大洪,百姓颗粒无收,流民四起。
这封奏折,就是从直隶传来的。
一伙来自五湖四海的流民,约莫万人沿路乞讨,偷粮窃谷,无恶不作,已成暴民,流窜到了直隶,甚至还有一些人不知所踪,奏折中猜测,兴许是向着京城这边来了。
“众卿可有良策”
弘治皇帝叹了口气,笔直的背都有些伛偻,本是三十多岁正直壮年的年纪,竟然显现了老态。
内阁首辅徐浦叹了口气道:“陛下,这些暴民不得不认真以待,若是处理不当,兴许会引起动乱。”
说着,他看向刘健,自己年纪大了,近两年总觉得精力不足,很多事都有心无力,日后能接替自己的,只有刘健,故而只是粗略几言,为刘健做功。
刘健会过意,正了正神色,道:“臣以为,暴民之说有些太过,他们都是大明的百姓,若非是受天灾作祟,怎会流窜千里演变成这样,因此陛下应当振作精神,拨款赈灾,迅速安定下这些流民方为王道。”
马东阳谢迁二人也跟着道:“请陛下速速拨款赈灾。”
文武百官们罕见的在这件事上统一意见,不管是英国公张懋,还是魏国公徐公辅,以及其他武勋贵族,都认为应该如此。
弘治皇帝如何不知道拨款赈灾的道理,只是钱是个问题,他叹了口气道:“赈灾银两,由何处出?”
户部侍郎道:“臣窃以为,应由内帑出。”
内帑
弘治皇帝皱眉,托杜慎的福,随着粉笔等物在北方普及开来,内帑中现在日进千银,可拨款赈灾之事,是个烧钱的主,只靠内帑那点银子,等救济完灾民,估计也不剩多少了。
而且,拨款赈灾是一回事,安置流民又是一回事。
不是他吝啬,只是单靠内帑,实在是捉襟见肘。
这时候,还是张懋当机立断,他扫视了一眼户部侍郎,而后站出来,淡淡道:“我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如今流民四起,岂能不为陛下分忧?”
“陛下爱民如子,实为仁君,但救济灾民之事,我等如何敢教陛下劳心劳力,此事国库出银一半,剩下由内帑补充。”
张懋的声音虽然不显强硬,但话语里透露的意味,却很清楚,他代表了武勋们的意见,坚定的站在弘治皇帝这边。
弘治皇帝暗自点头,但表面上却依旧温和道:“众卿可还有其他意见?”
文臣们对视,纷纷摇头。
“唯陛下圣心独断!”
弘治皇帝颔首,然后道:“既然如此,便由户部拟定对策,迅速安定流民,断不能教他们再受苦了。”
说完呢,他心中又叹息,若非是内帑不足,朕又怎会如此!
流民灾民,都是朕之手足,如今他们流窜千里,实为朕之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