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走山河道的都是那些批量运货、没办法带这么多东西走偏路的商人,有或者年迈无力的老人。商人也罢,一个个都是只咬着牙被宰。而老人不少都是家境贫寒,有去淞州投靠亲戚子女的,身上除了盘缠和几间破衣服之外,没几个好东西。那些拦路人见搜了半天也没从老汉身上搜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拿走了盘缠之后,或是怒喝,心情不好时直接踹一脚,把那老人踹一个踉跄,让他快走。
一车炭,千余斤,官使驱将惜不得。
我们看了都默然无语,我看闻休,本想问一问他管不管这个。但见苏青松就站在我们的前面,不知他此刻是什么样的神情。
张了张嘴,有这么个外人在,终归还是作罢了。
“朝廷不知这里的情况吗?难道就没人来管管?”见这样的情景,就算是穆棱也没办法保持平日里笑嘻嘻地样子。
“谁来管?”苏青松回答道,转过身来对我们微笑道,“我们快走吧,前面有一个客栈,步行过去要抓紧了。”
“这样的的地方还有客栈?”我吃惊问道。
“有需要的地方,自然应该有相应的东西。”苏青松理所当然道。
我们加紧赶路,前方确实有一个小的很的客栈,看那些木头,应该是新搭建起来的。
不过看这客栈的大小,又看已经昏暗的天色,恐怕没有能留给我们住的地方了吧。
出乎意料的是,我们进那客栈,客栈里陈设还算是齐全,也较为整洁,就是人实在少的可怜。
那老板两脚交叉着架在柜台上面,一面嗑着瓜子。听到客人来,他倒是也没有想端正了坐姿来招呼一下。
我们只见他有规律抖动的两条腿,先前似乎在哼着小曲,听到有人来,也没舍得探个头,直接问道:“各位要住什么房啊?”
听他如是说着,我们终于又看到了这掌柜的一只伸出来的右手,指了指一边刻在木板子上边的标价。
我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我看错了,也难怪这客栈人那么少。在这样的地方贵一点也就罢了,贵十倍那委实太离谱了一些。
对我们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大钱。但就我们现在带的钱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了。现在住舒服了,接下来便要过得紧巴巴了。
“这儿应该不能赊账的吧。”我小声道。
“怎么不能?自然是非常可以的,老板,给我来四间屋子!”苏青松大方笑道,倒是很爽快利落地给我们一人叫了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