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松离闻休很近,似乎是想攀谈几句,但也不知是讲了些什么,两人讲了几句也就各自坐到了一边。苏青松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笔墨和纸,铺在马车上写着什么。闻休则是在火堆旁边看着一本史书。
那两人坐得倒是很近的,我若有意若无意地没同闻休坐在一边——自从上回被苏青松撞见我们在车上手拉手,我便格外不好意思了。似乎回到了还是十六的年纪,说一两句话便要脸红的年纪。
看那沉沉的夜色,我总是有点担心司徒竟由和穆棱。不过他二人本就武功好,在这无人烟的林子里面,也难遇着什么不能全身而退的危险。
果不出一个时辰,我便看到穆棱一手两只兔子,面满春风地回来了。司徒竟由更是夸张,直接拖着一头野猪回来。
之前我赠长乐公主的两壶酒刚好还没喝,此时拿了出来,有酒有肉,好不快活!就连慧心,也是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肉的。
酒足饭饱,大家对于这简陋的住宿条件也没有什么怨言,纷纷找了地方将就着睡了。
要说也是我们这条路找得不好,据苏青松所说,另一边虽有客栈,但已经是在那些官员的审查范围之内。我们这儿又有大将军又有公主,低调行事也省了许多麻烦。至于这样的条件,我们这儿除了慧心和长乐公主有些不习惯之外,都安之若素。
接下来的一天,又是早早地起来,估摸着今日便能通过山河道,如此再一日便可以到淞州了。只不过终归没办法一路顺风。到了半路上,我们车的车轮突然出了点状况——其中几根辐条出现乐裂缝,车轮承压能力变差,若是再坐下去,可能直接散架了。
苏青松一直在前面带路,这一段有一些山路,还好闻休察觉到行车的声音有些古怪,不然可能真得等轮子裂了我们才能发现。
没有办法,我们只得将行李放在马上,步行上路。长乐公主他们带着慧心一同先走,等到了淞州,在派车来接我们。
本来慧心是想留下的,但确实他在也没什么用,便也先走,只留一些必需品给我们。
苏青松派自己的随从给长乐公主他们带路,自己则是留下来,和我们同走。他是如此说的:“若不是闻公子发现得及时,在这样的山路上真是太危险了。都是我打的过错,我骑着马在前,本该是最先发现的。但我却没有注意到,及时告知大家,我真是太大意了。”
穆棱走过去楼了一下苏青松的肩膀道:“兄弟你走那么前面,怎么会看得到呢?若是看到,才奇怪了哈哈,又没有人是背后长眼睛的!”
“对啊,这不是大家都安然无恙嘛。”我也附和道。
看着被丢弃到一边的车,我目光停在那已经因受力过大而有些变形的轮子,想着要不要过去检查一番。
“这车就这样放在这儿也不是一回事,若是后面来了人,怕是要挡住后面人的路了,我们去诺一诺,放到路边上去吧。”苏青松提议道,是对穆棱说的。
像他这样总有几个随从跟着的,总归也不会是什么寻常人家。愿意如此放低身段亲力亲为的,也是难得。
穆棱自然没有意见,笑着应了一句好之后,便和苏青松一道把那车推到了路边上不妨碍别人的地方。我们便步行继续向上走。
走到一处空旷处,向下看正好可以看到山河道,我们果见几个官样衣裳的人站在那儿,一一搜查路过的人以及他们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