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屋子并没有上锁,不知是这楼主人内心坦荡觉着锁了外门就好,又或是性格潇洒不拘这些小节。屋子里面陈设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灰尘,床褥展开铺平,上面的褶皱也被人细心抚平。看着这间屋子的一切,仿佛还有人生活着的气息在。
只不过当我打开柜子的时候,里面除了几个铜板,就再找不出第二样东西了。
我拾掇出来几块铜板放在手里面看,到底看不出来同寻常铜板有什么不同的。便悻悻放了回去,只不过我就随手一甩,将那几个硬币甩回去的时候,准头有偏差,一个不小心,一枚铜板落在了地上。
我蹲下身去捡的时候,正见那桌脚伤又一道深深的划痕,像是刀剑的痕迹。
“闻休!”我喊了一声,也不知闻休有没有听到。但当我正准备喊第二声的时候,闻休的身影已经在门口出现了,他一手搭在剑上,扫视了屋内一圈之后,看到我蹲在那儿,才不动神色地将手放开剑。
“你看这儿,我看着像是剑的砍痕。”我依旧蹲着,只是往旁边挪了一挪,给闻休留了一个可以蹲下看的空位。
闻休果然过来,紧紧挨着我蹲下,低头去查看那黑色的长发从肩上滑下来,快要垂到地上。我伸手去接那要触地的头发,却不自觉自己的头发早就落到了地上,他转头看着我,伸手过来挽起我的头发,将我头上的白梅簪子扶好,手无意间碰到我的耳朵,还是那种有一些凉又不是冰冷的温度。
我感觉到脸上的温度急剧上升,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然而我同我当日在竹林遇到闻休的我并没有多少长进,这一下起来,整个人又是站的不稳。
闻休也赶忙站了起来扶住了我,他站的稳,把我也扶得稳。
闻休道:“是剑痕。这里看似整齐,却是人刻意整理过的。”
我点头,试想一个要离开的人,怎么会把床铺整理得这样整齐?况且窗户大开,也不怕进了风雨吗?
我正继续寻找着蛛丝马迹,却见闻休走向那一张木桌,桌子上的茶盏倒扣着,围绕着茶壶拜访。
闻休伸手打开了茶壶的盖子,往里面看了一看,随后递给我看。
我也仔细看了那茶壶的里面,干净得不带一丝茶垢。就算是刚刚清洗过的,想壶嘴里面这总有一些洗不干净的地方。
“这么干净确实不寻常,只不过也不能排除这屋主人新买了一个茶壶的可能性。在仔细搜一搜,也许能找出什么别的东西呢。”我又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那个茶壶,突然又有点好奇,问闻休道,“你怎么知道这个茶壶有问题啊?”
“若是打斗,实力悬殊,很难不碰到这些。”闻休回答,目光扫过桌角的砍痕。
“可是那你怎么知道实力悬殊啊?虽然那个砍痕确实像在砍在地上打滚的人……”我思索。
闻休笑吟吟看着我,我也转过弯来,道:“所以这酒楼老板再也不会回来了是吗!这下就有点奇怪了,那杨复也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