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想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好了,总觉着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还是言归正传,问闻休道:“闻休,你听过杨复这个名字吗?”
“一个还乡的旧臣。”闻休答,随即疑惑地看向我。
我挠挠头,虽问出了身份,但从这个身份想过去,还是想不出我与此人到底有什么交集。便拿出那封信,给闻休看。
其实信上面除了表明那人自己的身份,只有明日邀请我去一聚的请求,再无其他。如此简简单单的两个消息,也无处联想。
闻休看罢,也随即还给了我,显然也是看不出什么更多的信息了。他思索了一下,对我解释道:“杨复本是支持长公主一派之中的激进一方,长公主过世后,便自行告老辞官。”
“若是支持长公主那一派,恐怕在宋王的朝政里面也难容身了。只不过他如此匆匆辞官,宋王怎会放得如此爽快?”我觉得历代君王里面也挑不出一个这样的,更何况一个杀死自己姐姐的人。
“杨复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只身背井离乡。”闻休答得很简单,但作为一个局外人,知道这许多已经很了不起了。
“也难怪他能够离开,方开的如此坦坦荡荡,挥挥衣袖不回头地一点不留恋。”我道,不过突然想到,“那这杨复同宋家既同是支持长公主,那么想必关系不错了。”
闻休点头认同道:“自是不错的。”
我收起那封信,说:“不管如何,明日我都要去一趟的,现在心下也有了一些底,明日去的也不叫稀里糊涂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那闻休……你明日有事吗?如果没有事情的话……可不可以同我一起去啊?”
“嗯。”闻休说道,然后随意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面,拉我也坐下,浅浅地笑着,问道,“明日想吃什么?”
话题转的太快,我愣了闻休给我倒下一盏茶的功夫,才匆忙道:“都好啊,你做的我都喜欢的。”
闻休笑意更浓了一些,对我道:“喝粥可否?”
“嗯。”我点点头,道,“那……我还想吃炒冬笋。”
“好。”闻休揉了揉我的头发。
也不知是不是受闻休好吃的饭菜吸引,我现在醒的都很早,洗漱好恰好能吃到闻休做好的早膳。
闻休果然煮了粥,还烧了炒冬笋。清晨干净的淡黄色微光暖暖地射过来,他的长发边缘显出金色。
我看了一会儿,不由想起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以我和闻休的本事,开一家酒馆也好,做一些别的也好。生活足以过得还算富足,可以清闲而充实地过完这些漫长岁月。
我虽做菜不好,但是闻休做的好,我可以同他慢慢地学,学一年不会,两年也学不好的话,可以学五年十年。总有一日,我也可以做的很好,然后做一桌子的菜,跑过去炫耀地给闻休看,让他尝一尝我是不是又长进了。
于闻休,我不知有没有倾盖如故,但也许可以白首如新也说不定呢?
想得太远了,闻休微微地对我笑着,我脸红了一红,接着这一缕晨曦的光掩饰,去桌子拿了拿了碗筷,低头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