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老板娘几乎要溢出店门的娇笑声,大长老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绝望,“多钱”
“不贵不贵,且看姑娘满不满意”
老板娘倒是个会说话的,说罢便转身回了柜台,面带笑容地给大长老斟了一杯茶。
里屋的聂仙将这身月牙色的衣物穿上,眸子里多了些许惊讶,这是她在临风殿时,白灵给她准备的衣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思及此,聂仙只觉得有些猫腻,翻了翻外衣,终究是看到内衬里好似夹了什么物件。
听着外面大长老被那老板娘缠着看料子的声音,聂仙将那内衬撕开一个角落,将里面的字条取了出来。
“东启已经撤了海捕。”
这清秀的字迹聂仙倒是熟悉的很,是白灵的。
顿时心中有几分失落,聂仙盯着那字条发着楞,随即便听到了屋外传来了催促声,忙随手捏碎了字条,披上外衣出了门。
一身月牙白的绸衣,青丝有些紊乱,却多了几分慵懒之美,有些疲倦的眸子带着些许朦胧,饶是老板娘阅人无数,也被这一幕惊呆了。
方才聂仙蓬头垢面,衣裳褴褛的,倒是也只能看出长相不错,如今这么一瞧,倒是倾国倾城了。
“哟您快看看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您看看小姑娘,颇有那倾国倾城之姿呢”老板娘也仅仅是愣了一瞬,便忙上前去奉承着,眸子里满是惊艳。
大长老虽是被聂仙这般打扮有些晃了眼睛,但毕竟是年过不惑的老人了,却是有些沉了眸子。
“你是打算进宫同那些妃嫔们争宠吗”
闻言,聂仙一愣,伸手捋了捋自己的秀发,笑的眉眼弯弯,好似连这店中的似锦绸缎,都比不上,“若非如此,我何德何能能见到国师大人”
“你们这是要进宫呀”老板娘小心翼翼地插了句嘴,眸子里有几许精光一闪而过。
聂仙点了头,却盯着大长老,有几分讽意,“大长老不会以为,凭蛊族现在的行事,国师会愿意见你吧”
一句话却好似戳了大长老的痛处,顿时他的脸色便有些阴沉了,将手中的茶杯放置在了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就好似他现在的心情。
“哎哟别动肝火呀您是蛊族的大长老吧小妇人有眼不识泰山这衣裳就当送给这位姑娘了进宫还是赴宴,你们随意”
说罢,那老板娘便一副要赶人的模样,生怕这两人店给拆了。
被下了逐客令,也不用掏腰包,大长老自是甩袖出了门,烈日下,跟在身后的聂仙却觉得阴风阵阵。
“一旦蛊王出世,我们蛊族一定会恢复以前的辉煌的”
前方的大长老眸子里闪着几许自信的光芒,回头盯着那垂首不言不语的聂仙,冷声道,“若是小圣女真能将蛊王养出来,莫说你哪位兄长的蛊,往后你一句话,蛊族该为谁解蛊,便为谁解蛊”
聂仙的眸子一亮,抬头盯着大长老,显然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可当真”
“蛊族向来一言九鼎,我知道你是为了东启的四皇子来求的解法,老夫欣赏你,所以,希望这次你不会让老夫失望。”
又是那句信誓旦旦的言辞,本该不顾一屑的聂仙,此时却有了几分期翼,“您放心,就算不为了您的女儿,我为了千千,为了那位天琼的朋友,也该走这一遭。”
说罢,二人便踏上了前往北溟都城的路,平安城不过是蛊族栖息的一个边城,前往都城倒是还是有二三日的路程。
期间聂仙倒也惹来不少麻烦,终究还是在大长老的冷眼下,将面纱又戴了起来。
且不说她同西琅圣女像有什么关系,就凭她这张脸,也该是要出些麻烦事儿的。
蛊族后山的小木屋里,每日都有人送来卵河里的“种子”,还有一些养殖的书籍,杜千千浮躁,不过两日便已经有些厌倦了。
到最后,自然便演变成东方煜在研究蛊虫,而杜千千负责“喂食”了。
北溟的皇宫同东启的富丽堂皇不同,以蛊虫为尊的皇室,将整个皇宫设计成了暗沉的灰色,显得尤为庄严和肃穆。
最重要的是,这个皇城是建立在朝北的一方,明明的烈日的午后,却偏偏有了几分阴冷之意。
大长老依旧身着绿色的袍子,聂仙却早已换了一身红色的北溟纱衣,面纱上的眸子透着几分魅惑之态。
阴冷漆黑的大殿里,空荡荡的,唯有那值班的丫鬟站在墙脚一动不动。
聂仙扫了一眼四周,只觉得有些诡异,“怎么这么久”
“已经叫人去通报了,应该快来了。”大长老的眸子沉了几分,他不是没来劝过皇帝,只是当时皇帝已经神志有些不清了,哪里还听的进去。
“你确定一会儿来的是皇上”聂仙的语气有几分鄙夷,在这空荡荡的大殿里,显得有些诡异。
大长老眸子一冷,瞥了一眼身后的聂仙,“怎么”
“等了这许久,若是北溟皇上真的已经被国师控制,我觉得,我们应该不必再去国师府上一趟了。”聂仙的眸子里闪着些许笑意,仿佛在嘲笑这北溟皇室的堕落。
显然是感受到了聂仙的嘲讽,大长老抿了唇,并不言语,她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早就去通报了北溟皇帝了,却迟迟没有出现,这不是去国师府上请人了,还能去做什么
好似是为了印证聂仙的说法,殿门外陡然进来一批黑衣侍卫,站在了大殿两旁。
随着大长老垂首躬身站在了前方,聂仙也忙不迭地垂了首。
“吾皇万岁”
呼声此起彼伏,那些黑衣侍卫齐刷刷地跪了一地,一黑一黄的身影便缓缓步入了大殿,聂仙不敢抬头,只觉得那双黑色的靴子,尤其扎眼。
“大长老,数月不见,近来可好啊”
随着有些木讷的声音落下,聂仙这才轻轻抬了眸子,入眼即是一片明黄,黑龙在哪袍子上张牙舞爪,看起来甚是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