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好一会,那妇人苦着脸抱着李明出来,道“这小家伙太能吃啦,我的奶都给他吸没了,他却还要吃!”
周二哥与李三郎听她如此说,便望向李明,只见他小嘴仍在一张一合,明显还未吃饱。
自家人最知自家事,周二哥深知自家婆娘身体强健,奶氵充盈,平日自家孩子吃不完便会胀痛,需要经常用手挤出奶来,能挤出满满一大海碗有余。这小小婴儿竟然这么能吃!
李三郎闻言,面现惭色,道“真对不住二位,我可是真不知道”
周二哥对他笑道“不妨事,这奶氵嘛,吃饱喝足,睡他娘的一觉。仍会有的,只是现在急切之间怕是无法可想了”
二嫂听他说的粗鄙,不由赏了他一记白眼。对李三郎说道“三郎莫急,张家上月也是添了个大胖小子,我抱着这娃娃去他家吃奶。”然后又转头对周二哥说到“当家的,酒你们自己热下罢,灶台上还有一些吃食,你们先将就吃下,我去去便回。”
走到院中,又想起一事,对周二哥说道“当家的,隔壁黄家的花狗昨儿个也是生了一窝小狗,你去借来给这个小老虎喂奶。”
李三郎听她嘱咐完,心中暗道,果然还是女人心细,自己与周二哥两个男人光顾聊天了,竟然忘了筐里还有一个小老虎饿着呢。他赶忙起身,对周二哥道“不劳烦二哥了,我抱着这虎崽去黄家去借。”说罢抱了小老虎,出门去了黄家。
话说周二哥见李明抱着那小老虎全身黑毛,看他走的急,也不便多问。便自去厨房烫热了酒,又在灶台上寻得了一块早前煮好的鹿肝,用刀切了,等着李三郎回来一块吃酒。
不大一会,李三郎抱着小老虎回来,对周二哥说道“劳二哥久候,这小家伙也是个能吃的!黄家花狗奶不够它吃。好在他家还有头乳牛,好不容易才算把它喂饱。”
周二哥见那小老虎吃饱了,已经沉沉睡
去,便好奇问道“哥哥我走南闯北也算是有点见识,这周身黑毛的老虎,可从没听说过!”
李三郎放好小老虎,哈哈哈一笑,便对周二哥说道“二哥说的不错,这黑虎啊,乃是洪荒异种,兽王之王,你听我给你详细道来。”
两人边喝边聊,周二哥听完啧啧称奇,道“如此异种都对那奶娃子恭恭敬敬,那孩子长大后可不得了哇!”
李三郎几口热酒下肚,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说道“不错,自古但凡成大事者,皆有一番异象,我观此子聪慧异象,小小婴孩已能听懂人言,日后必成大器!只不过仍要好生教导,免得他走了歪路。”
周二哥点头道“不错,好男儿,自要堂堂正正,顶天立地!莫要走了歪门邪道,做那祸国殃民之人。到时候不免让九泉之下的祖宗都跟着蒙羞。”说罢,给李三郎满了碗酒,道“三郎,哥哥看你谈吐不凡,一看就是高门大户家出来的。你为何来这荒僻山中避祸,哥哥也不愿多问,世道不靖,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如今说到这了,哥哥想求你件事。”
李三郎听闻,忙道“二哥但说无妨,自家兄弟,何须客气。”
“三郎你是知道我的,粗鄙军汉一个。虽然后来在军中做了个小头目,蒙贵人提携念了两本书,可终究是年岁大了!后来贵人身死,又当了逃兵,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啦!”周二哥说罢,叹了口气,又道“我们村中情况基本如此,就俺们几个大老粗,斗大的字也认不了几个,那些妇孺老人又没啥见识,哥哥有心想送娃娃去城里求学,但也苦于毫无门路,再说人家也看不上我等山中村夫。今日你我正好谈到这,哥哥想求你,往后教养孩子的时候,能不能顺便带着村里的娃娃?哥哥我这感激不尽!”说罢衣服一撩,就要跪下。
原来在古时,人们识字率低到可怕,读书识字的权益一般只掌握在世家门阀手中,好让他们祖祖辈辈高高在上,奴役百姓。所以普通百姓对于有学问的人那是尊敬异常,求学无门。所以那周二哥要对李三郎下跪求他教村中娃娃读书识字,也是正常。
李三郎哪能让他下跪,连忙伸手扶住,道“二哥莫要如此!我正有此想法!待过几日,某准备一些书籍课本,便开始教他们读书认字。”
那周二哥自是感激不尽,两人又喝了许久,那周家二嫂才抱着吃饱睡着的李明回来。
她一进门,便道“这娃娃,也太能吃了罢,真不知道他这小小肚皮,怎能吃下这么多!我先是抱去张家,与张家媳妇一说,她便答应了。可直到奶氵枯竭,仍是喂不饱这娃娃。没办法,又抱着去了她小叔家,她小婶婶刚生产完,奶量正足,没成想仍是不够他吃。后来又找了王家的儿媳妇,集我们四个妇人的奶才堪堪喂饱他!你看,如今他吃饱了睡着正香,可是辛苦了我东跑西跑。”
周二哥听了李三郎的介绍,知道此子不凡,加上又了却一桩心事,心情正好。呵斥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个什么!莫要多说,再去烫点酒来!今日可要好生庆祝一番!三郎已经答应以后教村内娃娃们读书识字。以后让我们家大牛,要与这小娃娃多亲近亲近才是!”
那妇人闻言,喜不自禁,道“那以后可要三郎多多费心了,这娃儿与我们家大牛同吃我的奶长大,那以后自然是亲亲的兄弟!”说罢,安置好李明。自去厨房烫酒。
两人直喝到月上中天,李三郎酒足饭饱,才踏着皎洁月色,抱着睡着的李明,背着幼虎,回到自己家中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