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就想问你一下，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嗯？”

“是这样，我觉得，你给我一个联系方式，这样班里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及时联系你。”

“好，你记一下，136.........”

出乎卓尔意外的，他回答的干脆果断，还以为要联系方式会很麻烦，毕竟这是私人的东西，更何况林树然只教他们一学期，一下子要的这么容易，让卓儿站在办公室里不知道下一句话该说什么，原先准备好的措辞，一下子分崩解析。

“我可以不叫你老师吗？”天啊！此刻说完这句话的卓尔的内心无比想给自己一巴掌。

“你不是也说我不像你的老师吗？”

“林树然？”

“显而易见，你已经改称呼了。”他微微勾唇，眼睛里带着笑意，卓尔看着那张完美的不可一世的脸，紧张得一塌糊涂，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刚才那句话，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简直就是说话一时爽，话后烂肚肠。

“快点回家吧，晚自习之后也不早了，家里人该担心了。”

“哦，那我走了。”

“等等。”

“啊？”

“拿着吧，看你穿的太单薄了。”

林树然把搭在椅子上的风衣拿起，直接铺开盖在她的肩膀上，她感觉到她的指尖碰到了自己的肩膀，他离得很近，近到卓尔闻到一种烟草香，是男士香水的味道，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看，赶紧移开视线。

内心翻云覆雨，七想八想，自己比他矮了很多，他好像和林歌差不多高，不对，林歌的个子就像雨后春笋，什么鬼，哪来的林哥的事情！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是什么牌子的呢？我以后是不是也可以买这样的香水，可以送给他当作礼物......

短短几十秒，心理变化实在太多了！

“卓尔？”

“谢谢你.....我先走了”

然后就立刻转头，真是丢人，不就是说个谢谢吗？至于这个作态吗？突然又想到什么。

“林树然。”

“嗯。”

说完卓尔快速走出办公室，他“嗯”了一声！他回应了！卓尔真的特别开心，虽然自己也觉得自己这样特别矫情恶心。

喜欢的人的一句话或是一个动作，就足以让我们赴汤蹈海，在所不辞。卓尔在很长一段时间后才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的后果。

回到家后，打开手机，小心翼翼格外认真的把他的号码输入到手机里，2010年腾讯还没有推出微信的智能终端通讯服务功能，所以在还没有自媒体横行的时代里，一字一句地短信里的情感显得是那么珍贵。

手机里面只有林歌发来的一个表情，是个撇眼的表情，他估计又是某个大姨夫又来了，所以乱发表情，卓尔回了他同一个表情，然后就对着林树然的电话号码发呆。

正当自己正窃窃自喜的时候，电话铃又响了，你猜是谁？没错，就是林歌，它无时无刻不破坏着自己的少女情怀，好吧，最好有什么正常的事情。

“卓尔！和我一起去看展吧！”

刚打开电话就听到他异常兴奋的声音，这寂静的夜，一点也不寂静。

“好好好，那就去吧，您老到时候记得提醒我。”

“卓尔，我告诉你......”

“停！我答应陪你去啦，我挂啦，困死了，要睡了。”

“尔尔，晚安。”

然后卓尔就摁了电话，出于礼貌，自己居然还让他把话说完了，通完电话，卓尔也不再想什么了，刚才的所有幻想都被林歌打乱了，幻想终归是幻想，不能多想，还是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