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有人过来了!”
在河谷边成片乱石堆中埋伏的衙役们,借助皎洁月光,看到正在趟河的近百余黑衣人。
他们对这一袭黑衣无比熟悉,就在今天下午,已与对方交锋了十余次之多。
“这么多人??”众衙役皆是大吃一惊,齐刷刷看向栾捕头。
“他吗的!”栾捕头低骂道:“我就说那嘴上无毛的啬夫不靠谱,县尉真是糊涂!”
“对方这么多人,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放他们过去吧!”栾捕头一脸无奈道。
“栾哥,你忘了?咱们还带着几只窜天猴!”
一名副捕头从怀里摸出一只半尺长地烟花,“我现在就去把它放了,等县尉赶来!”
“随我来!”
栾捕头在前领路,将副捕头带到身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副捕头将窜天猴插入松软地面,从腰间锦囊中掏出火折子,正要点燃烟花,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低喝,随即腹部一凉。
副捕头明显一愣,瞥见一尺刀尖竟穿腹而过。
“你!”副捕头惊觉,正要转身,脖颈处却被栾捕头用手肘死死勒住。
“兄弟,哥对不起你!对不起..”
栾捕头紧咬牙关,脸上青筋暴起,双眸变得血红,眼中无尽悲愤。
副捕头四肢不停乱蹬,想要挣脱开来,可却被死死钳住,腹部鲜血开始一股股喷涌而出,不一会便彻底断了气。
“怎么还不放烟花?”
眼见一种黑衣已陆续趟过了河,几名衙役正疑惑,却见全身湿漉漉的栾捕头,独自一人提着腰刀折返。
当栾捕头来到近处,众人才看清他那一声血渍,众衙役纷纷低呼道:“捕头,这是怎么了?副捕头人呢?”
“你杀了副捕头?!”
一名青年衙役见栾捕头默不作声,眼神冰冷,心中顿觉不妙,厉声道:“你他吗疯了?!”
“动手!”
栾捕头突然一声大喝,队伍中二十余名衙役似乎早有准备,纷纷拔刀向身边的同伴痛下杀手,几个呼吸不到,便有近十名衙役倒在了血泊之中。
“谁??”
如此大的响动自然惊动了黑衣人,鬼老大喝一声,众黑衣纷纷祭出兵刃,站在原地极其谨慎地盯着乱石堆。
“我是栾林!”栾捕头大声应道。
“栾捕头!”鬼老听到这熟悉地声音,收取兵刃连忙赶了过去。
“什么?县令被杀了!”鬼老骇然道,“怎么可能!”
“若不是我们亲眼看见县令尸身,我也不敢相信!”
栾捕头面色阴沉无比,“你们先速速换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对,对,”鬼老被点醒,急忙喝令众人褪掉身上黑衣,即便县尉知道自己底细,可无凭无据,也奈何不了自己。
众人一阵窸窣,衣服才褪掉一半,却突然听得一声暴喝。
“放!”
伴随这喝声的,是上百只齐刷刷射来的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