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倒也没错,只是..罢了,罢了..”
县尉看了看已身首异处的县令,明白事已至此,也是多说无益,只是自己做了棋子,这感觉如鲠在喉,无比难受。
“收兵吧!”
县尉看向旗手。
“大人!”吴庸连忙道:“鬼老和流水门就藏匿在这深山里,斩草必须除根!”
“吴门主兵强马壮,恐怕不用我这区区几十个衙役,也能轻松将这两个老土匪剿灭。”
县尉面沉似水道:“我还有公务在身,这里就交由你处理吧。”
“还请大人再忍耐一日,明天随属下一同折返。”
吴庸好言相劝道:“此间事情未了,还需衙役们配合。”
县尉闻言沉默片刻,才微微颔首道:“也好,队伍便交由你指挥罢。”
吴庸也不客气,让旗手命令栾捕头领着众人撤回到马村,再把老白叫到跟前窃窃私语一番,之后整个暗部又迅速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入夜,吴庸一行来到马村村口,栾捕头领人已再次等候多时。
“江什长,你去此处盯梢,一有消息便速速来报。”
吴庸拿出简略地图,指着马村通往化乡的一处峡谷。
县尉在一旁不由得暗自称赞,这处峡谷地势险要,谷底的羊肠小道是进出马村地唯一出路,的确是个蹲守的绝佳之地。
“我领着队伍在这里以逸待劳,随时准备出击。”
吴庸所指的地方距离峡谷半里,地势较为平坦,易于展开攻击。
“此地横跨不过百丈,居中布阵可左右兼顾,进可攻退可守..”
县尉眼前一亮,对吴庸更是刮目相看,有些怀疑他不是穷苦出生,而是将门世家子弟,从小便耳濡目染这用兵之道,否则很难解释他的精练。
“栾捕头,你领着衙役们在这里埋伏,静候漏网之鱼即刻。”
吴庸继续往下,指着一处河谷,这里有条四五丈宽的浅溪,须得蹚水而过才算出了马村。
“啬夫,我们这班衙役,恐怕不归你调度!”
栾捕头一脸不悦,冷言冷语道。
“我已授命吴庸全权指挥,你只管照做便是。”县尉插话道。
栾捕头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领着三十三名衙役,朝西骁所指的河谷进发。
一切布置妥当,吴庸领着七十余人的队伍,同县尉一道向目标位置进发。
天色不觉间暗了下来,江什长静静趴在峡谷出口五十丈外,这里草丛茂盛,完全将他掩埋了去。其身后十余丈处,一颗苍松下栓着一匹戴着嘴套裹着脚布的骏马,一旦发现异动,便可上马在一盏茶不到的时间,赶到吴庸身边报信。
夜风习习,虫鸣声此起彼伏,刚入二更天,一道道黑影无声无息的倏然出现在峡谷。
江什长眉头紧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明明盯着峡谷方向,却对来人视若无睹,不知是否心有所想,而忘记了自己任务。
对方行进速度不慢,半分时后便靠得很近,江什长错过了时机,此刻再想起身就要打草惊蛇了。
可是待众人过去,江什长依旧呆卧在原地,犹如一尊石像般没有任何动作。
“三老,到现在都没有县令大人消息..”走出峡谷的队伍中,一名精壮青年走到为首男子身边,有些担忧道:“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
“难说。”为首男子一脸麻子面目狰狞,不是鬼老还能是谁,“先回到化乡再打探消息。”
一行人悄无声息沿着山脚行进,正巧避过吴庸队伍所处的居中位置,直接来到了栾捕头埋伏的河谷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