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烟原本绕着柳依依不愿离去,待棒子靠近,黑烟不停变化,剧烈的弥漫开来,最终,乳燕归巢似得钻进棒子里。
棒子顶端开始发红。
黑衣女子看见,凝重的面庞稍稍轻松了些许。
“红姐,只是F级…”黑衣男子拘谨地对黑衣女子说道。
红姐也不理睬,只是如看绝世珍宝般盯着柳依依的眼睛。
红姐对柳依依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轻快的话语令在场的黑衣男子都打了个哆嗦。
红姐与柳依依聊了几句家常,便客气地带着黑衣男子们走了。
柳依依觉得诧异,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
柳依依未曾想到,从这晚开始,连续几天,红姐都没出现,反而来了一位20几岁的男子,男子称自己叫杨昌,也带着几个黑衣男子,每晚都像审犯人似得不停询问柳依依各种细节。
柳依依不喜欢他,只觉得在询问期间,杨昌总用莫名的眼神盯着自己的眼睛,若不是杨昌眼睛健康,柳依依便会以为杨昌想要自己的眼睛。
连续几晚的询问再加上如附骨之疽的无力感,令柳依依分外虚弱。
“醒醒!依依,下班了。护士长说,你可以回家休息俩天,别太累了”阿丽嘱咐道。
柳依依吃力的站起来,勉强与阿丽打个招呼,有些蹒跚的走了。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柳依依有些冷,低下头抱胸急匆匆向家走着。突然,柳依依眼前一白,似乎穿过什么东西,整个人冰冷刺骨。
柳依依回头一看,一个老头穿着白衣坐在地上。
柳依依有些迟疑,咬牙走了俩步,又折返回来。
“大爷,大晚上的,怎么不回家”
老头低着头不回应,柳依依伸手向前,整个人脸色僵硬起来,只见柳依依的手,竟然穿过了老头的身躯!
就在此时,老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低垂着的头颅缓缓地抬了起来,空洞的只剩眼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向柳依依的脸。
柳依依慢慢蹲下,平缓了呼吸,将手顺势垂下紧了紧鞋带,柳依依能感受到一束目光在盯着自己,令她头皮发麻。
柳依依直起身,径直向前,再一次穿过了老头,那刺骨的寒意瞬间袭来,又刹那消失,如梦如幻。
柳依依保持着原本的速度,她能感觉的道,那冷冰冰的目光紧跟着自己的身影,放远,再放远。
好不容易回到家,柳依依紧紧关上门,依在门上,无力的划坐于地,无声地哭了起来。
连番的变故,彻底击碎了柳依依的坚强,此时,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弥漫周身,隐隐约约的,柳依依似乎听见了风铃的脆响,缥缈幽远。
潼南市公安局。
此时,局长办公室依然亮着灯,一个两鬓如霜的男子坐在椅子上,健壮的身材隐藏在巨大的办公桌后,给了他不同以往的儒雅气质。
梁鸿斌,正儿八经的少壮派领导,自军队复原后,履历战功,人在壮年,就已经坐上了潼南公安局局长的位置,进入市委常委亦是板上钉钉的事。
此时的他并无外人见到雷厉风行的形象,而总是黑面示人的脸上却罕见地带上一丝无奈的苦笑。
“冰冰,别胡闹,好好回家休息。”梁鸿斌宠溺地说道。
“请叫我梁冰同志,谢谢,并且,我并不认为这是胡闹。”梁冰面色清冷,冷静地回道。
说话的梁冰是个新进的刑警,毕业于汉东省警官学院,外人不知,她,竟然是黑面判官梁鸿斌的女儿。
梁冰此时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显得各外英姿飒爽,一张精致的面孔在警服的衬托下显得愈发神圣,令人产生可望而不可即的距离感。
显然,父女俩似乎因什么事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