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嫂子说话那个地方上班,是这个新的地方钱多些吗?”
“钱是一样的,就是近些,不要跑那么远。”
“可心,还在学跳舞吗?”
“在学,妹崽子学点唱歌跳舞斯文些,可言也要把她送去,跟她姐姐一起学跳舞,那里的老师教的还可以。”
熊根香把没在眼前的人都问候了一遍,就剩熊小青没关怀。但熊小青无非是到煤矿上去种种菜、钓钓鱼,到屋里接接孩子、弄弄饭,平淡如水也没什么新鲜的。
要是在往常气氛这样低下来,二嫂芳齐一定会出来找些话题,比如乡下有没有适合毛毛和凤凤的崽里和妹只,可心和可言外婆屋里远,没有外婆屋里可以去,虽然毛毛和凤凤的问题是说烂了的话题,但每次拿出来说总能发现一些新东西。
唱戏也要有人喝,熊根香一个人炒不热这么冷漠的气氛,没过多久就说要走,熊小青也没留说多坐一会儿。
熊根香刚跨出门槛,门嗵的关上,好像里面的人,不想和外面的人再有什么关系,虽然没明说,但就是这种感觉。
熊根香下了楼,上了车,坐在车里望着楼上。以前有什么事,总想跟熊小青说一遍,好像只要跟熊小青说了就能解决一样,现在却不想说,有事也说不出口,也不知道好好的哥哥、好好的兄妹,怎么都变了味。
大概五年前的夏天,熊根香开的还不是这辆车,但也是停在这个位置。
熊根香费力地从车里拿出两壶屋里榨的花生油和一只装了三个大西瓜的蛇皮袋,摆在车边,然后又从车边一样一样搬到电梯口,再搬进电梯,到了五楼再一样一样搬出来。
熊小青打开门,赶紧帮忙把东西搬进去。
“怎么拿这么多东西来,平常日子空着手来就行了,又不是过年过节。”
熊根香嘴上没好说,心里就在想,要不搬些东西来哪里交得了差,芳齐一日,早晚两个电话打的过来哪个吃得消?
“就拿了一点东西,屋里榨的花生油和田里长的西瓜,这个花生油吃起来香,今年的西瓜也甜。”
“乡下的东西当然都是最好的,没有掺一点假,都是最正宗的,不像城里的人,都坏了良心。”
顾良燕坐在地上,靠着沙发,看着熊根香肩扛手提跑过来低声下气,又是气又是惊,爬起来,拣起鞋子打着赤脚就跑出去了。
简单吃了个昼饭,说了些闲话,熊根香就走了,想着两壶花生油和一袋子西瓜,总能换几天清静,果然接下来芳齐都没在打电话。开始还以为是花生油和西瓜的香甜起了大作用,后来才知道顾良燕当晚就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