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吃昼饭等饿了吧,你们都不会这么晚吃饭的,我在外面开车跑,都习惯了。有时候饿过了身,就不觉得饿了,想吃也吃不下,不过喝点汤,肚子里还是舒服些。”
熊小青眉头一皱,奇怪的表情扭成一团,像刚刚吃了一只苍蝇。
熊根香没注意到熊小青像吃了苍蝇的表情,埋头把嚼碎的骨头小心地吐在碗边,端起碗来,舀了两勺子汤和两块玉米。
“你还说得恰噶,不好生吃饭,等一下有了胃病又来叫,你还以为你是细牙子,你还以为你把身体搞坏了哪个会去管。自己不晓得爱惜自己的身体,谁会爱惜你?还在这里说的一身的劲,真是有意思。”
熊小青把筷子搭在碗上,真是恨铁不成钢,想把筷子搭到熊根香脑袋上去锤炼几下。
“是啊,是没人会管,电话都打不通一个……”
熊根香开始还是笑嘻嘻的,就像被母亲抓到偷吃糖笑嘻嘻求饶的时候,后来听到没人管、没人理时被戳到了痛处,就由喜转嗔笑不出来了。
“你也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怎么还在做青天白日梦?一张嘴巴怎么就没有把门的,还在说,还在说,你这张嘴怎么就管不住呢,要不要买个拉链帮你装到嘴巴上,用拉链拉起来!”
“风风的电话也打不通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学燕燕的样子,真的是好的就不学……”
“风风是吃了你的、喝了你的,在你屋里长大的吗?你连在自己屋里长大的你都指望不上,还在指望别人屋里长大的,你这白日梦也做的真是过劲!”
“送她过去的时候,我拿了两罐洗奶粉,还带燕燕去栽了几日禾……”
熊根香清楚地记得把风风抱去三姐屋里的那日天气晴好,日头很好,很温暖,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风风在包被里睡得懒洋洋的;带顾良燕去三姐屋里栽禾的那次是把风风送过去之后的搞双抢栽晚禾,黄日头很毒,面朝黄土背朝天,后背上晒得脱几层皮,顾良燕一个人困在田坎上,哭得半死。
“跟你说不通,你别跟我说了,真是血压都会被你气上来,会膈死。人家早就说了,嫌你这张嘴巴东嚼西嚼,太欠,不想搭理你,你还一点觉悟都没有。现在连我都跟着你驼骂,说是我没管好,说是你这样不知体统都是我教的,还说我占了你几多好处,真是难听。真是劳烦你,少到我面前说这些,都一把年纪大半辈子,还要驼个晚辈骂。我哪里得罪了她,我什么时候占了你几多好处,真是净说些没有踪影的事!”
“诶?”
熊根香当下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不过熊小青一件事情讲的清清楚楚的,向来没什么差谬,所以只是疑惑了一下,接着控诉顾良燕。
“燕燕真是过劲,骂爷娘就算了,现在连母舅都骂,哪个都不要,真是脑袋壳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