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不可不谓之巧妙。
若非他还记得面前这张脸,只怕就要被糊弄过去了。
“什么林小姐?她不是死了吗?”
“老朽劝公子还是速速离去为好,若是知晓此处发生了什么,只怕会失了仪态,让人笑话。”
薛意之又如何不知此处发生了什么?
不禁哑然失笑,“老伯说笑了,在下几日前才见过的人,怎会死了呢?不过名字倒是换了一个,姓苏。”
这还是他无意间想起的,小二称呼她为苏姑娘。
薛意之此人心思缜密,对林衿却是格外的宠溺,与林家有关的姓苏的,除了那苏家他想不出旁的人家了。
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她该是当年苏家的遗孤。
张伯面色一白,忙是底下了头去,“公子莫不是吃错东西了?怎的这般胡言乱语?苏家一门皆亡,连年幼的表小姐都没有放过。”
聪明如薛意之如何没有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心中的猜疑,瞬间信了五分。
当时林含章身为右都御史,若想要李代桃僵保住一个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年林含章之罪本就疑点重重,若衿儿当真是苏家遗孤,这一切都说的通了。
思及此,在这儿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线索了,衿儿不记得他,显然是不记得以往的事儿,也不可能会来此处。
“是在下失言,还望老伯见谅,在下本是来看看林小姐是否安好,却不料若老伯见到林小姐,还望告诉林小姐,在下在福来客栈等她。”
言罢,拱手离去。
张伯见状,瞬间便是松了口气,这薛意之还是一如既往,险些露馅了。
这事儿怕是要与大人说说。来到福来客栈,要了一间上房,让小二送了些吃食,便是关上了房门。打开窗户,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行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少顷,有一飞鸽落在他的面前,取下信纸打开一看,霎时眉头紧皱。看来这瀛洲的水还真是浑浊。
彼时,瀛洲城中。
苏子衿看着窗外的天色,抿着红唇,一双眼眸时不时的望向门口。
铁牛见状,眼中染上了些许无奈。
这时,大门忽的打开,苏子衿眼前一亮,不过也只是瞬间便暗淡了下来。
“温灵蕴。”
温灵蕴如何不知苏子衿在等谁,“三皇子让我告诉你,今日怕是不能过来了。”
苏子衿眼中的光芒瞬间又是暗淡了下来。“知道了。”
见着这般的苏子衿,温灵蕴心中颇有些不忍,见云姨不在,问道:“北王可是醒了?”
提起这个苏子衿与铁牛二人皆是摇头,“未曾。”
“这药给他换上吧。”言罢,便将手中的金疮药扔给了铁牛。
铁牛喜不自胜,“军师果真料事如神。”本还想着让他帮忙弄些,却不料他竟是已经弄来了。
温灵蕴摇头,“北王伤势不宜请大夫,只能看造化了。”
“军师放心,这点小伤,北王一定能挺过来的。”苏子衿亦是点头,“你快些去给北王换药吧。”
铁牛摸了摸脑袋便转身离去。
苏印之醒来之时,看着这陌生的环境皱眉,这是何处?
记得晕倒前他仿佛看见了子衿挣扎着想要坐起,身上却如同散了架一般。该死的老狐狸,竟然给他下套。日后小爷定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