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跪在地上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说着,白槿将先前说的一番话全都复述给了白皎露,她立马反应了过来。
“哥!奶奶为什么不跟我说家中积蓄已经不足下月!还有,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去经商!我们家是靠着爹和各位叔伯的性命得来的爵位,商人身份是低贱的,如今你主动去找商人在奶奶看来是辱没了白家先烈,怪不得她会生这么大的气!”
「白槿啊白槿!亏你还是文学生呢!士农工商的阶级你居然都给忘了?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男爵并非士人,可是这件事从唐人角度看来确实是自贱的行为!」
整个主殿内,气氛一度弥漫窒息的氛围,奶奶面上满是凝重之色。
半晌,似是气消了,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终是开口了。
“槿儿,你可知,错在何处?”
“孙儿不该主动求于燕地贾人!辱没白家一门先烈!”
“你可知,白家这个男爵之位,是各众叔伯的鲜血还有你爹的性命铸成的?远离朝堂争斗,平安喜乐是一回事,尊重先人秉持气节又是另一回事,还望槿儿一定牢记,白家一门忠烈,世世代代为李氏恩主效力,纵使如今我族被遗忘,忠贞之节切不可忘!同样也勿辱没先人。”
「哎呦我的天,奶奶居然能将我认为如此细小的事上升到辱没白家先人的高度,不过,阶级划分在古代好像确实是大事,总之今后行事当真要多多留心才是了!」
“是,孙儿谨记!这就回屋反省!”
“你啊!”
奶奶摇了摇头,微微的笑了,她终是舍不得的,只是为了让我明白才故作如此凶煞模样。
白槿站起身,扶起身旁的白皎露,用手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土,也掸了掸白皎露膝盖处的灰土。
两人刚起身,门外传来八大姨的传唤声:
“槿儿,程少将军牵着两匹马在府外等你,说有要事同你商议!你快去吧!”
“奶奶?你看……”
“哎,去吧去吧,该说的奶奶也都和你说了,今后这个家也指望你了,望你能够懂得便好!”
“奶奶放心,今日的话语孙儿谨记在心,他日定不会再随意与商人往来。”
白槿作揖躬身离开。
“哥~我也想去!你带我一起去吧!”
「万一那小子又带我去艳音阁,让妹妹跟去的话,我就算是清白的都解释不干净了!不行,肯定不行,她必须留在家里!可是,妹妹刚刚还跟你站一边呢!如今就要抛下人家自己出去花天酒地?不好吧?看她的样子就十分期待可以出去玩,你忍心吗?」
白槿的内心陷入了矛盾与纠结,像是反方与正方进行了好一番辩驳,终是得出结论来。
“妹妹,走吧!”
二人走出白府,刚出白府,白槿就朝着程处默拼命示意,意思是叫他不要再去艳音阁这种地方,自己带着妹妹不方便!
程处默瞧了一眼就做了一个放宽心的眼神,有时候两个有默契的人一个眼神也就足够了。
“大哥,我父亲请你往京郊军营一叙。”
程处默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白槿打消了先前的顾虑。
可是,再有默契也抵不过马只有两匹而人有三个!白槿翻身上马,白皎露也毫不逊色,两人各驭一骑,轻策马鞭,两匹宝驹就疾步而行。
「嗯?没想到我这个妹妹还会骑马?哈哈哈哈,正好,程处默这小子让他走去吧!」
二人策马趋行,一人只得苦苦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