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整晚,梅傲雪感觉神清气爽,于是早早地来到了医馆。旷工好几天,也不知道掌柜的会不会叫她卷铺盖走人。
“梅大夫来啦。家父身体可好些了?”掌柜的居然还很热情。
“家父?”梅傲雪不解。
“前两天你不是托人来说,家父病重,需要在家照看些时日吗?”掌柜热情地解释到。
“哦,哦,那个,家父好些了,正在家中修养。李叔,没什么事我去后面出诊了啊。”梅傲雪有些无语,龙影什么时候成自己父亲了!
“对了,沈公子这两天一直找你呢。”
“他啊?哦,知道啦。”梅傲雪进里屋坐下,终于想起来沈公子了,他这两天可不比自己好受吧。
“你总算是来了啊,看看你把我治成什么样子啦,身上脸上都没法儿看,把翠花楼的姑娘们都吓跑了!”来人气势汹汹地冲到梅傲雪面前,一把抓住她前胸的衣领子。
眼前的沈公子,脸上长满了红疹,有些地方还连成了一片,本来红润的圆脸在挠抓下,更加腥红肿胀,梅傲雪不由想起过年上供的猪头。
强憋住笑,梅傲雪故作惊讶,“哎呀,沈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染了什么花柳病吧?“
“去你奶奶的,翠花楼的姑娘们都好好的,我上哪儿染得花柳病。肯定是你上次给我弄的药有问题,赶紧给我从实招来。“沈公子气得都快把梅傲雪提了起来。
“不是翠花楼的姑娘,莫不是什么红花楼、绿花楼?沈公子你可得好好想想,不能冤枉好人啊。“梅傲雪故作无辜状。
“少给我装了,老子上没上过,还没你清楚?书书说了,解铃还需系铃人,快点给我解毒!“沈公子气得左手一掌拍在桌子上,桌腿都有些散架了。
“莫不是公子当日饮酒了?我说过,禁止饮酒的,可是公子不听啊。“梅傲雪当日上的药,如果没有饮酒,七日内的确不会有问题,但七日后还是会发作。而饮酒,会加快这个发作的时间。
“我怎么知道真不能饮酒,我平时生病也没有禁酒啊!“沈公子有些懊恼,手上的力度也减轻了些。
“沈公子,你上次不是掉池塘里去了吗?而我给你上的药都是温热大补的,这冷热交锋之时,身体最为脆弱。饮酒伤身,那是火上浇油,虚上加虚,您说能不生病嘛?“梅傲雪一顿胡诌。
“那怎么办?我这还有救吗?“沈公子终于放开了手。
“有救有救,只需施针三天,将体内七十二处穴位内的寒毒排解出来,就可以痊愈了。“其实梅傲雪只需一针就可以解毒,但是谁让沈公子得罪了她呢。
“那个,我还出现了些状况,不知道可否治愈?“沈公子开始有些难为情。
“沈公子说说看。“梅傲雪努力憋住了笑。
“那个可能我最近逛花楼有点多,这几天有点不行了。“沈公子凑过来,低声说道。
“什么不行了?“梅傲雪故意问。
“就是那儿,兄弟,你懂的。“说着朝梅傲雪下面示意地瞟了一眼。
“哦,哦,那儿啊!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梅傲雪有些窘迫。
“你还没看呢,怎么就确定能治?“沈公子有些迟疑。
“公子一看就是被掏空了,肾虚,只用治虚症就好了。只是过程比较漫长,估计得一年时间。“
“只要能治就好,一年也就忍了。千万帮我保密啊,兄弟。“沈公子说完,一脸信任地拍了拍梅傲雪的肩膀。
“这个自然。“
“那我们赶紧去针灸吧,走,去书书的房间。“沈公子拉着梅傲雪穿过侧门,直奔对面拐角处梧桐树下的一间房。门一打开,一股书卷气扑面而来。只见左侧摆着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笔墨纸砚,书桌后是一排书柜,整整齐齐地码满了书。对面是一排镂空格子式储物柜,从书桌不远处一直向右,与右面墙壁相连,上面摆放着各种古玩。
梅傲雪被沈公子拉着拐过屏障,来到里间的床前。沈公子自觉地躺在床上,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外衣和上面的亵衣脱了,正准备扒亵裤的时候,梅傲雪赶紧制止了他。
“那个,下面不用施针吗?“沈公子疑惑道。
“不用不用,只在上体施针就好了。“梅傲雪立马解释着。
“那我这儿的病,怎么治好?“沈公子往下瞅了瞅。
“沈公子是肾虚,扎针是不行的,得喝药慢慢调养。“
“哦,那我们快开始吧。“
“沈公子请俯卧,穴位在背面。“
“好。“
梅傲雪拿出一套银针,在沈公子后背上胡乱扎了起来。沈公子顿时一阵鬼哭狼嚎。
“沈公子挺住,熬过去,这疹子就下去了。“梅傲雪不忘”好心“地给沈公子打气。
“嗯,啊!“嚎叫了一阵,沈公子终于疼晕了过去。
气出得差不多了,梅傲雪便收了手,无聊地在房间里逛了起来。镂空格子里有一只竹笛,小巧玲珑,分外别致。梅傲雪喜欢小巧的东西,就比如她袖中的那只短萧。这只竹笛做工精致,刚好和梅傲雪的手掌一样长。中间正好是竹子的骨节处,这里刻着一个“君“字,”君“字前面还刻有一个类似水滴的图案。玉笛应是经常使用,骨节处的图案都有些磨损。梅傲雪看了一会儿,又走到书桌前,一副新绘的翠竹图,静静地躺在那里。几棵细竹垂直挺立,骨节精瘦,错落于嶙峋山石之间,傲然清高,遗世独立。左边落款,”竹君“,字体潇洒飘逸,和竹林小景相得益彰。这屋子的主人倒是位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