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由裘聪明拿着坐在后排,张文义不说,但展昭昭看得出他还是介意的,问他:“邵琪平时跟你接触多不多?”
“银行员工间会有碰面,但对他没有太深刻的印象。”
展昭昭料想也是这么个回答:“但他执念在你身上。听描述应该是为了转正的事,他大概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死了。”
张文义小心避过一只过路的土狗:“展小姐确定邵琪已经死了?”
一旦邵琪死了,就是刑事案件,他被邵琪纠缠的事要是传出去,恐怕会被有心之人拿来大作文章。
“八九成,某些生魂怨念太重也会如同鬼魅般离魂纠缠他人。”展昭昭从副驾驶座上微微转过身看着张文义,“你身上的阴气还没到能够让人致死,说明邵琪的怨念没那么深,那只能是死了。”
“警方还没找到他的尸体。”张文义早知答案如此,依旧抱着最后一线希望。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邵琪不知道自己死了才会继续把精力投入工作中,一旦他的尸体被发现,若是一般意外也罢了,要是尸体损坏严重极容易激发他更多的怨气,在一时间爆发也说不定。到时候,你就……”
一阵恶寒自天灵盖处迸裂传递全身,张文义握紧方向盘的手跟着抖起来:“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你家,确定你的家人有否受到波及。顺便今晚把邵琪召来问问。”
张文义家是个一百五十多平米的平层,妻子上班,儿子上学,钟点工打扫完卫生也走了。张文义看裘聪明准备抱着玉牌进去,皱起眉头想阻止。
“没关系的,玉牌只对想成为它主人的人带有攻击性。对张先生而言,邵琪比玉牌危险得多的多。”展昭昭对屋子环视一周,让裘把玉牌放在客厅,然后两个人完全无视张文义的存在,又拖沙发又搬茶几桌子,将整个客厅腾空大半。
天色将暗,展昭昭和裘聪明各自往家里打电话说住在对方家里,然后轻轻松松的点了外卖,张文义去阳台抽烟。
“等会儿让他抱着玉牌。”裘聪明小声对展昭昭说,“这东西阴气够重,我帮你一起发动召唤阵就可以了。”
展昭昭知道裘聪明怕她发动阵法时聚集太多阴气对身体不好,为表达感激,夹走了她的鸡腿,说是帮她刷脂。
子时一到,张文义坐在两人画的阵法中心,裘聪明两指成诀置于暗红色臂钏之上,瞬间黑色成缕的阴气如实物般自四面八方凝聚而来,有意识般避开裘聪明和展昭昭围绕在张文义身周,他只觉得手中玉牌冰冰刺骨,释放出团团黑雾跟四周的黑气融在一起,整个人灵魂出窍,身子僵硬麻木,好像只剩下一副骨架,血肉精气都被玉牌全数吸尽。
展昭昭站在张文义正面,捏手成诀指向前,将阴气控在阵法中。时钟敲响十二点,黑气越来越浓重,张文义听到由远及近类似野兽低吼声,“呼”的逼近到他面前,浓重黑雾中他竟看清那张扭曲变形的脸,上面两只眼窝里散出比他身周更为强烈的阴气,口中“呜呜”作响。张文义没来得及吓趴下,肩头上一只手安抚他:“放轻松。”
那边裘聪明已将邵琪拖离张文义,不知道什么时候裘聪明和展昭昭已经换了位置。
邵琪全身笼罩在暗紫色怨气之中,整个人形臃肿恐怖,不断发出凄厉嚎叫逼近张文义,却被裘聪明牢牢隔离在张文义一步之外。
“邵琪长得怎么样?”
张文义不懂展昭昭突如其来的发问,呆滞的看着她。
“我说,邵琪帅不帅?”
“一……一般。”
“裘,打脸。”
下一刻,张文义看到裘聪明一个勾拳砸在邵琪脸上,后者连反抗都没有直接倒在裘聪明脚边,身上的暗影矮了一下,猛的暴起,看者来不及惊恐害怕,裘聪明直接拎起邵琪抡圆了摔出去,后者脸撞阵法壁上弹回来掠过张文义头顶贴上另一边的阵法壁,摩擦翻滚到地上,失去声息。
展昭昭扣指为印,在邵琪身上游走一圈,后者身上暗紫色怨气散去部分,发出呻吟。张文义惊恐到极点,身体不由自主的瘫软下去,被裘聪明一把拎住:“别动,阴气散了要再聚一次,对你没好处。”他立刻僵直身体,却看到展昭昭没事人一样走到他身边坐下,对邵琪招招手:“过来坐。”然后裘聪明也坐下了。
“我怎么了?”邵琪问在场的三个人,大约也明白自己不在一个正常的环境下。
“大概是死了。”
听到展昭昭回答,张文义差点跳起来,所幸裘聪明把手压在他肩头上。
邵琪备显沮丧:“我猜也是这样。”
“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尸体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