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叔父为什么要护着裴姑娘?”王俦寒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这会儿也觉得我的有道理了?”王子服反问。
王俦寒有些不大乐意的点点头。
“是因为今日你觉得策划出整件事情的人是叔父,觉得他那般唯利是图的人应该不会大发慈悲的去帮助一个无缘无故与他毫无关系的人。”
王俦寒点点头:“而且,还是在那个辞官的人很有可能是江老太爷……”
“你是……当初就连母亲进王家也都是……”
王俦寒微微苦笑:“王家素来只有历任家主的妻子才必须与丈夫生于同月,可母亲当日却嫁给了与自己同月的父亲……这叫人实在是不得不多想。”
“这个……应该不会吧,”王子服有些不可置信,“叔父的为人……”
若前面的话还有些不可置信,后面的话已然是越越缥缈,到最后已然是飘散在了这漫无边际的空,轻飘飘的就连半点声音也听不到。
“我现在只希望是我们在这里瞎猜……”王俦寒沉默了片刻,也只是了这么一句。
和在那院儿一样,这句话出口,就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终于,还是王子服打破了这份尴尬而又和谐的沉默:“你觉得裴姑娘知道多少?”
“我想她总归是知道些的吧,”王俦寒沉吟,“就当那个五品大员就是江老太爷,那么老太爷忽略自家孙女的病情大概也就得过去了。”
王子服点点头:“裴姑娘同我过,她幼时素来伶俐聪明,很多事情都是记得的。只是因为体内的瘀血郁结,让她这些年忘记了好多过去的事情。”
“按照这个猜想,裴姑娘定是知道什么了,”王俦寒道,“不然,她也不可能出声提醒你,甚至在那个时候突然间要死要活的……而且……”
王子服半也没有听到自家弟弟的下文,不由得催促的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如果裴姑娘只是裴家不受宠的嫡女,大概也不会有如今这么顿悟的想法和明澈的心境。毕竟裴姑娘的本事你我在王家茶楼密室都是见过的。”
王子服点点头:“就是不知道此时她到底想起了什么。”
王俦寒微微苦笑:“如若我是她,即便此时已经完全知道事情的原委,也定不会出真相。”
“为什么?”
“因为真相往往都不讨人喜欢。”
王子服漠然:“你这话还真是扫兴。”
王俦寒却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裳,笑得异常高深莫测:“如若真话当真那么受欢迎,这世间又哪里需要谎言的存在呢?”
“若这世间没了假话,生活岂不是也过于平静似水了?”
王俦寒却笑着摇头:“那不是假话,那叫没全的真话。”
王子服摇摇头:“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区别。”
“少在那儿给我打诨,”王俦寒笑骂道,“刚才那么复杂的东西一点就透,如今却在这儿跟我逗趣儿!又心情好了是吧?”
王子服摇摇头,一脸真诚的道:“世界上调情的话,素来都是口是心非。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知道这是谎话,却仍然要讲出来的,才是真正调情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