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楷的动作不见停顿,用力咬碎药丸,道:“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管。”
陈东被自己的话一噎,也问不出什么了。
唐楷慢慢的把药嚼碎,吞下,然后感到自己全身上下四肢百骸深处又生出不少气力,慢慢恢复到巅峰。他站起来,又是那个丰神俊逸的唐楷。
陈东却敏锐的看见了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唐楷拍拍他的肩,道:“还不走就来不及了。”
二人并肩走出暗巷,月光温柔的洒在二人身上,陈东看着唐楷的侧脸,看见这张普通的脸散发出逼人的神采,让任何人都不敢忽视他的存在。这一刻,陈东突然知道了唐楷到底想做什么。
猜到了这个,他的心也突然平静了下来,一切焦虑,不安都离他远去,所有沉甸甸的负担都被抛掉,陈东只觉得自己念头通达,所有想不通想不起的事都一一浮现眼前。他发现只要下定决心,其实也没什么,于是嘴角微微翘起。
“真巧,我也这么想。”
那十几个青衣人不过是前奏,很快整个铜城都醒了过来,铜城大大小小帮派的人在上头的示意下,两三个一组,挨家挨户的讯问有什么闲杂人等在附近出没。
这些帮众平日大爷惯了,语气谈不上多好。而那些百姓深夜被叫醒问这种有的没的没头没尾的事自然是一肚子火,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也有不少。然后是借机小偷小窃的,哭闹找妈妈的。总之整个铜城都闹腾了起来。
然而月光下的北城门,一片宁静。城中因为唐楷和陈东引起的纷扰骚乱仿佛都在另一个世界。在这,只有静静地月光照着静静的北城门。
此时夜深,熟铁包木的城门紧闭,高近五丈的北城墙墙头上此时正有两个兵卒有气无力的举着火把打着呵欠,他们看着城中的纷乱,彼此饶有兴致的谈论起来。
至于担心是没有的。铜城这有官兵镇守,大营就在城外不足十里处,又有什么势力敢在这作乱,此时城中喧嚷的多半是本地小打小闹的各种帮派。不过管它是谁,今夜敢这样闹,明天肯定就会被官府推平。
到底是哪家帮派,这么不长眼?两个兵卒甚至可以想象此时得到消息的县太爷现在一定是暴跳如雷。
的确,县太爷被哆哆嗦嗦的小厮从睡梦中叫醒,从第六房小妾的肚皮上爬了起来,听见在自己的治下发生了这种事那是大发雷霆。
今晚上的事如果处理不好闹到上头去,那自己花了几千两上下打点好不容易有点希望的升迁机会就彻底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