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靳霄帮张雪讲她不会的作业题。
房间外,小舅和张雪的父亲正在商量购买海鲜的事情。
小舅并没有任何隐瞒,而是明说自己要做的是海鲜烧烤,如今还没有正式营业,所以以后会怎样还不好说。今天来呢,也只是为了各种海鲜都买一点,回去来个试营业。如果生意较好的话,以后肯定会加大进货量,他今天来主要是问问张雪的父亲,如果自己这边的用货量提升起来的话,张雪父亲这边是否能提供足够多足够新鲜的海鲜。另外,还有就是一个价格的问题,靳霄和小舅都没有把买卖做到死的那种兴趣,肯定是要让大家都有钱赚的,不过如果能便宜一点的话,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张雪的父亲回答也快,关于海鲜的供应,那是一百个没问题,别的不敢保证,唯有这一点,张雪的父亲能百分百保证。新鲜程度也不用担心,通过张雪父亲的主动告知,事后靳霄才知道,原来张雪家并不是本地人,嗯,这么说也不对,她的母亲是本地人,但她的父亲其实是某沿海城市的生人。只不过成年之后外出打工,来到了云水,结果认识了张雪的母亲,两人结婚生子,这才有了张雪。而张雪的爷爷和好几位叔叔,都是出海打渔的渔民。他们那地方,海鲜是最不值钱的,所以别看总是能打上来各种高等海鲜,实际收入却总是不行。
张雪父亲从小到大吃惯了海鲜,偏偏云水这边很少,他就觉得这是个机会,于是联系自己的父亲和几个兄弟,让她们将打来的海鲜,用尽可能稳妥的方法运了过来。路费着实是花了不少的好,可结果呢?海鲜来云水却有些水土不服了。本地老百姓不愿意花太大的价钱去吃海鲜,相比之下,还是更加便宜的河鲜更受喜爱。
张雪的父亲做海鲜时间其实不长,大概就是今年年初开始的,租摊位,付运费,还得给自己家里打货款,父亲和兄弟那边生活有没有起色不知道,但张雪家的生活却是急转直下,之前几年存的钱,基本上在这半年里全部投入到了海产事业之中,家里面的日子过得非常艰难。
所以当靳霄和小舅出现,小舅又表示需要新鲜海鲜的时候,张雪的父亲只感觉整个世界都活了。
“当然没问题,价钱好说。”
张雪的父亲是这样说的。
他也确实是给了靳霄他们近乎成本的价格,毕竟他要往自家父亲和兄弟们手里付货款的时候,也是有一个成本核算的,算上成本,再加上一些利润,这就是他那些兄弟们赚到的钱。而这些钱就又成了他的成本,看似不少,实际上要是真的和海鲜在云水的售价对比的话,那就真的不算什么了。
打个比方,张雪父亲从兄弟们手中买来海鲜,算上运费,算上一路的耗损,到他手里之后,一个巴掌大的生蚝,成本只有一块钱左右。而他对外销售的时候,却要卖到五块钱,这里面的利润之大,可想而知了。那么可能有人奇怪,既然海鲜的成本对比售价低了那么多,为什么不能将售价降下去呢?
当然不行啊,随随便便降价,这是扰乱市场的行为,其他卖海产品的商家可未必会同意。而且说起来,海鲜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保存不易。除非是卖死物,那也就罢了,如果想卖生鲜,就必须有一个妥善的安置方法。所以张雪父亲必须再水产市场里租个小的商铺,只有这样他才能人为营造出让海鲜活下去的环境,如果把这些东西全都挪到大马路上,要不了两天就得全部死翘翘。
所以房租也是成本,而且水产市场的房租还不便宜,折算下来,不就全都附加到了单个的海鲜之上吗?
张雪家的这个小摊位,对外销售生蚝的时候,是论个卖的,因为本来送过来的生蚝就是经过一次挑选的,只有大小都差不多的,而且块头都不小的生蚝才会被送过来。所以也就不必称斤,直接论个卖就行。当然了,这个价格是对外销售时的价格,如果是靳霄他们拿货,张雪的父亲决定以没个两块钱的价格卖给靳霄他们。
“这能行吗?”
小舅有些疑惑。
“能行,两块钱我也有赚,而且你们是批量购买,咱们对外就说是批发价,和零售价没关系。”
张雪的父亲拍着胸脯说道。
还有其他的海鲜,也都一一定好了价格。
等靳霄从里屋出来的时候,小舅和张雪的父亲正蹲在一个小水池的旁边,小水池有两条比目鱼,也叫多宝鱼,张雪的父亲正在告诉小舅如何分辨多宝鱼的好坏。
“小舅,价钱都商量好了?”
“商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