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岑回到三雀居时,面色已经有些发白了,脚步有些虚浮,半睁着的眼睛也抓不住焦距,她靠着记忆路线回到庭堂坐了下来,手有些无力地搭在案几边沿,让底下人给她倒杯凉水。
庭院外还飘着绵绵的雪,顾岑仿佛在饮一酤寒冬雪水,入喉是刺骨的寒凉。
但这样的冷意让她稍稍清醒了几分,她按住袖口下微微发抖的手,压制着不平稳的喘声,问身旁的婢女:“母亲人呢?”
“回大人,夫人她一早就出去办事了。”
“办什么事?”
“奴婢不知,夫人只说让大人回来了别等她,夫人可能要明日才回来。”
闻言,顾岑攥紧了拳,清冷的眸子里渐渐浸染了薄愠。
她母亲去办的……怕不是什么正经事!
但顾岑眼下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工夫去找人。
顾岑让婢女退下,起身回了趟房间,翻出抑香膏,从院里离开,去了三雀居的白林。
三雀居这片白林,设了阵法密决,只有顾岑自己能进得来。
进了白林后,顾岑再也支撑不住,在一棵树下的岩石壁伏靠了下来,衣袂迤逦垂在石壁边,随风轻轻伏动。
她把手腕上染了毒的血水吸出来,用扯下来的袖带随手捆住了包着帕子的手腕,然后,半张脸趴在冰冷的岩石壁上,嘴唇抵着手背,有些艰难地闭了闭眼睛,短促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