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言:“诸位兄台,小人乃城中之人,因家中大人生病,出城寻人,出门急了未及携带火把,恰路遇诸兄,不知可否借火石一用?如蒙诸兄相借,改日定当登门致谢!”
领头人对曰:“小兄客气,我等乃是边境马贩,南来北往闲散惯了,走走停停正赶上宵禁,今日想必要夜宿城外了,火石我自带有多余,小兄既是家中有急,便借与小兄亦无不可。只是这荒郊野岭,小兄往何处寻人?据我所知,左近十余里未有人家,夜间赶路纵有千般本事,也难于施展,还不如与我们一同夜宿一宿,明日天亮再启程?”
霍去病言:“多谢兄台美意,只是家中大人乃是急症,不能耽搁,此番所找之人乃我舅父,此去西南不远有南军主营,舅父便在南军效力,今夜我先与诸位别过,待料理完家中琐事定当登门答谢!”说罢又问了领头之人欲在何处落脚,便接了领头之人的火石,做了火把,攀上黑枣急急奔了出去。
“摩髁达,你看这小子可有十岁?”领头人问
“属下看来,此子也就十岁上下,看着装束倒像是世家子弟。”摩髁达斜睨着眼看着远走的霍去病对领头人说。
“嗯,这年龄的汉人,骑马能如此的怕是不多啊!这天黑路远的,他既是去南军找人,想必应当是管事之人,这南军乃是卫戍皇城之军,既是管事,应当也是个大官咯。哼,看来此番出来,该当拿些消息回王庭。”领头人自言自语到。
“大王,此番出来您不是说随便走走,单于并无任务吩咐下来么!”摩髁达疑惑道。
“出来时没有,现在有了!”说罢摆了摆手。摩髁达率手下诸人拢火打起营帐,各自忙碌起来。
这边霍去病骑行不过一柱烟的功夫,便抵达南军主营,去病请值守之人通传消息给卫青,卫青收到消息,忙使令官迎了去病入内。一见霍去病,听说长兄病势危急,细问长兄近日形状。
霍去病忙说:“青舅莫急,我出来寻你之前舅父已经转醒,我自请了医工用了针石,药也服过了,只是这次犯病越发严重,竟然呕出鲜血。舅父自忖此番形势不善,便欲催我请你回府。舅父知你辛劳,此番要你回府想必有要事相商,还望青舅能尽快返家!”说罢又行了大礼。
卫青见状忙先扶了外甥,道:“去病不知,此时正在紧急之时,我需与崔叔交接一番才能走,你且莫急,待我说完,立即返城。”说罢转身出了自己营帐,奔往崔敫营帐。
去病在帐内无聊,只见桌上摊着几张羊皮古卷,古卷斑驳破败,外套上用木炭勾字写有《相马集》,卷内无字,都是各式各样的图,有的是马脸、马足,还有画的不明植物,似是滇南植物,用于喂养马匹。还有些图则是勾画不同种类马匹之间相互串交所生成新的马匹。
去病看了一阵,因集中收录图画线条简约,又无文字辅助,仅凭图画不免有些为难。不一会儿便看得困了,待到卫青交代完事务返回营帐,只见去病已经伏案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