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完毕,众人退,皇帝双手握拳愤懑难平,对卫青道:“卿可见朝堂之上,除了大行令竟无人主战。御史大夫所言如萤火之光。匈奴之人皆为兵卒,待到汉军百倍于匈奴?真是愚不可及,休养生息几十载,汉军不过百万,匈奴人口何止百万,且累年而生不可尽数。何日我汉军将士能百倍于匈奴?你说,何日?”
卫青对曰:“陛下息怒,韩将军所言固然大谬,然我军与匈奴对战无良策却是事实,属下近两年苦心钻研,发现一个问题,匈奴骑将迅猛,我军对战多为车战,其速度缓慢,且受环境影响大,与匈奴对战毫无优势。再则我军虽有骑兵,然而囿于马匹耐力、速度等影响,骑兵无法像匈奴那般迅捷,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军打仗常以守待攻,须知攻者先动,守者后行,先动者若先击要害,守者不及应对,则必死。虽然兵法有云以逸待劳有利于战势,实则因为逸方势强,并非因劳方疲惫。势强则可预判攻者攻何处,随时调整部署,势弱则毫无防备。”
天子听闻心下认可,道:“然也,卿既然悉心钻研,当有制胜良策?”
卫青道:“是否为良策,臣尚不知,但当务之急我大汉势必要有一只强兵,弓马娴熟,与匈奴匹敌。”
天子欣喜,点头道:“正是,可庭上卿也看到,想我大汉居然无人领兵,便是有此强兵,何人可领?”
卫青道:“如陛下不弃,臣自请领兵出征!”
“如此大善!卿既然愿往,不如将训练强兵之事也同样交托,汝可愿?!”
“如此甚好,臣自蒙陛下错爱,擢升为太中大夫,每日看到陛下因战事伤神却无力分忧,深感惭愧,在下昔年旧日曾在平阳公主府为公主驭马,颇有心得,蒙陛下信任,将此重任交于属下,臣自当鼎力而为,不负陛下!”
“既然如此,卿所需用度皆直报与孤,无需顾虑!”
“喏!在下现今便有所需之物!”
“讲来!”
“为今所需者匈奴良马若干,不畏死之死士百人。以及不受侵扰之地,此地无需占用耕田,但最好紧邻沣河,夏季雨水丰沛,马匹食水皆可自给,无需外界知晓。”
卫青之意甚是明确,驯骑兵一事当私下行之,若要是达到骑兵出其不意的目的,则出兵之前不为外人道也。
天子听出此意,也深知此举并非易事,但迫在眉睫不得不行,想说,既然卫青敢提出此法,心中自然早有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