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辟推着车进了城,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朝刘大眼喊道。
“老刘,我后边还有好几车山货要进城卖呢,记得放他们进来,要不然我可不认你这个兄弟。”
刘大眼看也不看刘辟一眼,只是朝他挥了挥手。
“放心吧,刘大首领。”
进的宛城,刘辟推着车带着蒯越来到了城西的一处坊市,只见店铺一家挨着一家,街道上也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这是每旬一次的大早市,南阳郡的商人们基本上都赶过来了。”刘辟熟门熟路的将推车停在了街道旁的一处空地上,把事情交代给手下后,便带着蒯越逛起了早市。“只是袁公路贪婪无度,横征暴敛,每逢这样的早市便要收取入城税,每人交一枚五铢方才放行,宛城父老是敢怒不敢言。”
饶是蒯越出身名门,早年也走过南闯过北,所居之地襄阳也是一处繁华所在,也被这宛城早市的喧闹给震撼住了。
随着日头的渐渐升高,坊市里的人们也是越来越多,有穿金戴银、云鬓横斜的大家小姐,也走骑马扶刀、顾盼自豪的市井游侠,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宛城不愧光武发迹之地,百里成名之所,人杰地灵,不外如是。”蒯越叹道。
说话间,两人便走至一处偏僻的宅院前,刘辟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两人在客堂分宾主坐定,不一会儿,又有一人推门进来,定睛细瞧,却是蔡瑁。
刘辟冷哼了一声,问道:“刘荆州的兵马现在到哪里了?”
蔡瑁咧嘴一笑,“刘大首领,放心吧,我已经把兵马安置在城外隐蔽处了,就等你们的信号了。”又朝蒯越望去。“蒯异度,你猜我在宛城遇到了谁?有他相助,大事可期也!”
说着,一声郎笑传入蒯越耳中。“异度,好久不见。”
蒯越扭头看去,只见一位老者推门而入。他年约五十,身型挺拔,一头华发,着青衣一袭,颇有仙风道骨之感,只是两鬓旁那飞扬的眉角却显得此人桀骜异常。
蒯越心中大喜,忙起身施礼道:“见过子伯兄。”
此人正是娄圭娄子伯,他是宛城当地人,在宛城素有声望,手下更是拥众千余人。袁术携家带口从雒阳奔逃到宛城后,娄圭看不上袁术,觉得他成不了大事,便率众依附于刘表,常年在宛城一带收纳逃难来的百姓士人,帮助他们前往荆州,可以说是刘表在宛城的代言人。
蒯越见娄圭到来,便知拿下宛城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果然娄圭开口道:“宛城众人苦袁术久矣,得知刘荆州欲下宛城,圭不自量力,原为先驱。“
一旁的刘辟听见娄圭如此说,心叫糟糕。他听说过娄圭的名字,也知道娄圭此人智勇双全,有大将之才。娄圭少年时因私藏亡命徒被打入死牢,后来越狱逃脱,被前来逮捕他的皂吏追捕,他却偷偷换上皂吏的衣物,混在人群中趁机逃跑了。
娄圭这个人可比自己和大哥龚都强得多,如今他要入伙,自己和龚都两人的重要性就会下降许多,但事已至此,他别无他法,只能尽量多立些功劳,否则等到了荆州他们两人能否成为一郡太守还是个未知数。
“有子伯兄相助,我等之幸也。”蒯越对于娄圭的到来十分高兴。娄圭能到此处,说明南阳的豪强们不仅不支持袁术,还对他非常反感。否则的话,若是袁术得南阳豪强的支持,以南阳郡的实力,袁术可立得十余万兵马,也不用与周仁明在豫州相持了这么久还拿不下。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袁公路,当你知晓自己大本营被刘使君拿下,也不知道你是什么表情。想到这里,蒯越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想必,很好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