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听到此处,心中大惊,若蒯越这条计策真的成功了,刘表依诺拜他为南阳太守,那这对蔡家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蔡家与蒯家,在刘表入主荆州之前便暗中相争。刘表单骑入荆州,虽有蔡家兵粮之助,但刘表却依蒯家兄弟之计,一场鸿门宴,将荆州的大小宗贼杀得只剩下小猫两三只,不出三月便平定荆州,刘表更是称两人的计谋为雍季之论,臼犯之谋。相比之下,高下立判。如今蒯家与刘表同掌军权,若蒯越再任南阳太守,则蔡家翻身无望也。
想到此处,蔡瑁忙起身说道:“使君,南阳四面皆山,其中更有山贼肆虐,且南阳地处袁术境内,危险重重。异度兄身为名士,武艺想必不算纯熟。瑁愿为异度兄护卫,涉险走一趟南阳。“
蒯越心中大骂,蔡德珪这家伙真够无耻,为了抢功连这话能说出口,怪不得蔡家一代不如一代。
“多谢德珪兄美意。”蒯越冷哼了一声道。“不过夫子所授,君子六艺,越皆不敢忘。虽与德珪兄这种战将相比不值一提,但区区几个小蟊贼小弟也是不放在眼里,不劳德珪兄大驾。”
这是拐着弯骂自己是个没有脑子只会厮杀的武夫吗?蔡瑁的脸渐渐黑了下来。
“咳,”蒯良轻咳一声,说道;“德珪兄,舍弟失言,良在这里向德珪兄赔个不是。”
说着,起身便向蔡瑁施了一礼,蔡瑁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越弟,德珪兄所言甚是,南阳一行甚是凶险,若有德珪兄相护,必能化险为夷。”蒯良拿眼神示意蒯越。
一旁的刘表不知想到了什么,也说道:“既如此,那就劳烦异度和德珪了,待功成之时,我率荆州百官于襄阳城外十里处迎接俩位凯旋!”
刘表一语定下了出行的人选。
出了州府,蒯越不解的问蒯良:“大哥,你当时问什么要拦着我,那蔡德珪分明是不安好心,想要抢功!”
他知道若以谋略论,在小处自己比蒯良所谋精细,而于大略来说,自己这位哥哥却比自己要强上两三筹。否则刘景升也不会称自己为臼犯之谋,而称兄长为雍季之论。当年晋文公率军与楚军大战于城濮,虽采用狐偃(字臼犯)的谋略,战而胜之,却在最后论功行赏时将雍季排在了狐偃前面,只因臼犯之谋只是小谋,乃一时之计,雍季之论却是大略,为一世之谋。
“越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蒯良语重心长的说道,自己这位弟弟,还是心急了些。“想想刘使君当时的表情吧。”
蒯越想了想,顿时冷汗涔涔,当时刘表的表情并不好看,自己也有点得意忘形了。
“让蔡德珪与你同去吧。若能说的黄巾来降,将此功分于蔡家也无不可。如今我蒯家手握荆州军权,若你再掌宛城,荆州诸家必心有不安,刘使君也会心生忌惮。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我蒯家不可自绝于荆州。“蒯良说道。
蒯良这一番分析,令蒯越心悦诚服,点了点头说道:“大哥所言,小弟记下了。小弟这次确是有些孟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