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阳甩了甩有些酸涩的手臂,闻言微微一滞,方回道:“谢温侯厚爱,不过小人如今并无从军之意。”
吕布也不以为意,招呼几人回大帐里去。
回过神来的蔡琰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握着周瑜的胳膊,羞得刷的一下脸庞变得通红,晶莹如玉的耳垂也被臊得带上了粉色,忙松开了手,捂着脸慌慌忙忙的往大帐后跑去。
路过的曹性见状走过来拍了拍周瑜的肩膀,给了个男人都懂的眼神,进帐去了。
“这算什么回事?”
周瑜看了看被蔡琰握得有些发肿的胳膊,摇了摇头,走进了大帐中。
吕布招呼着军中士卒呈上酒菜,蔡阳几人与吕布方比试完,腹内饥渴,当下也不客气,坐下一顿吃喝,只有蔡琰因害羞躲在为她和蔡贞姬准备的偏帐内不肯出来。
吕布让蔡贞姬端了一些清淡的食物送进蔡琰帐内,蔡贞姬兴高采烈地进去了。
待得众人酒饱饭足,已是夕阳西下,月上柳梢,吕布便让众人早早歇息,并安排张辽巡营。
躺在吕布专门为自己准备的营帐内,望着帐顶,周瑜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吕布说乌程侯和董卓的差距,就像胡车儿与他的差距一般,虽有些夸大其词,但若联军主力不动,只是坐看乌程侯与董卓厮杀,想来以乌程侯一路兵马,攻克雒阳必困难重重……
迷迷糊糊间,周瑜睡了过去。
……
待得醒时,周瑜是被一阵火烧木柴发出的“噼吧”声吵醒的,周瑜心中有事,被吵得睡不着觉,便起身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掀开厚厚的门帘,呼啸的北风夹杂着寒气刮了进来,直吹得周瑜浑身发冷,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些许困意被风一吹,飘得无影无踪。
走出营帐,此时将近三更,天还未亮,一弯残月挂在天上,月朗星稀,又有几片云彩将月亮遮住了大半,月光稀稀疏疏的照了下来,照得大地上影影绰绰。
“是公瑾吗,过来这边!”
周瑜循声望去,却见月光下几个大汉围着火堆在烤火,火光忽明忽暗,看不清人影。
待走上前去,周瑜方才看清楚,原来是吕布张辽曹性三人在烤火,火盆子上架着几只猎来的野兔,兔子被烤得油脂不断从身上滴落,掉进火盆里,火苗便忽的蹿高了一截。
看见周瑜过来,蹲在地上的张辽随手从烤得焦香的兔子身上撕下一条兔腿递给了周瑜,口中说道:“这是今晚曹性在附近山林里猎的,这季节的兔子浑身是膘,周郎,尝尝看。”
周瑜被冻的浑身发冷,听到这话也不客气,接过来就是一口,烤得喷香的兔肉顺着食道进入到胃里,整个胃部连带着全身都感觉到了丝丝暖意,顿时周瑜感觉到似乎没那么冷了。
“看来你们文人饿极了也和我们武夫没什么不同嘛!”看着周瑜狼吞虎咽的样子,一旁的曹性撇了撇嘴讥讽道,他最看不起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无是处是书生,说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周瑜没有理曹性,向吕布问道:“温侯深夜不去歇息,怎么在外面烤起火来了?”
吕布摇了摇头,不答反问道:“周公瑾,你觉得太师能击退这些关东军吗?”
不待周瑜回答,吕布继续说道:“我自十二岁从军起,如今已有二十余年,大小不下百余战,我之所以能够活到今天,靠的不仅是我的武艺,也不是谋略,我小谋只是泛泛,大略更是不值一提,我所靠者,是我的直觉,如狼般的直觉。”
见周瑜一脸不相信,一旁的张辽开口道:“周郎你不要不信,当初我也对奉先的直觉嗤之以鼻,可自从那次奉先带着我们千余人从草原里死里逃生杀出来,我才知道奉先的直觉是有多可怕。”
“这次我奉相国的命令出兵虎牢,可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你是大儒蔡邕的弟子,再加上你父亲周异送我的半册《吴子》,使我确认了你的身份,兵家子弟。既如此,有些事情,即是你今晚不来找我,待你走前我也要问问你。”
“温侯为什么不去问李中郎?”发现被吕布盯上了,周瑜只得安慰自己,是黄金哪里都闪耀,但同时心里也有些好奇,为什么不去问李儒,反而问自己这个无关的外人。
“李儒吗?那家伙,我不喜欢。”吕布摇了摇头。
从吕布口中,周瑜慢慢知道了两人的分歧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