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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赤水之行

三人相约去了赤水湖附近,正值三月中旬,万物复苏一切都是欣欣向荣。段九手领着小叶和白渡水、王之崇二人行走在赤水湖的岸边。这里是一条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路上也有许多像他们一样踏青的旅客,来感受大自然给予人们的恩泽。石板路的两旁有一排排桃树,虽然并不密布四野,但也错落有致。古朴的桃树们姿态各异,形状难言。此时桃花皆已盛开,黏粘在枝头,在春风里微微颤动。每一片桃花都像一个独立的小精灵一样,朝着过往而来的人们微笑着。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满嘴香甜,仿佛可以饱腹。段九手这四人,最开心的当属小叶。只见小叶拿着团扇,像一只小蝴蝶一样,在路上飘来飘去,滴溜溜的乱转。有时追着飞虫,撞到了人,对方也不恼怒。段九手也没多管,只要不是跑得太远,都由着小叶到处玩耍。王之崇看到此情此景,感叹非凡,世间万物竟可以有如此绝色。在赤水湖的映照下,岸上桃花,水中桃花,遥相呼应。青绿色的湖水,映照着红色的桃花,宛如一块无比巨大的翡翠,在上面涂抹了点点胭脂。赤水湖中心的小岛,遥遥望去,淡淡水雾中看不真切。宛如隔世的仙境,让人觉得神秘莫测。偶尔湖面上游过一两只小船,那是渔夫正在打捞赤水湖中的鱼。前些日子段九手和小叶在安客来酒楼吃的火烧赤水鱼,就是在这里打捞的。

段九手在桃花镇生活的时间并不长,还不到半个月。而这段时间他又一直在为生活奔波,或者为谋活而累。所以他并没有时间去游玩观赏这些景色,尽管这里的桃花盛名在外。如今看来,这桃花镇的确是他刚来的感慨的那样。“这可真是个好地方啊。”

白渡水不懂诗情画意,丝毫不懂两位哥哥为什么一直啧啧称赞这里。他也是前两年刚刚下山,之前一直跟师傅莫忘心待在山里。什么花树山水他完全不放在心上。其实也是,如果一个人在山里生活七八年,成天和鸟兽为伍,山石溪泉为伴,他还会对这些景色感兴趣吗?所以比起这些景色,白渡水更感兴趣的是,在湖面偶然而过的渔船木舟。自两年前开始,他又重新拿起书本,励志做天下一等一的才子。于是,在风和日丽的湖面上与好友们泛舟,站在船头迎着微风负手作诗,就成为了白渡水的一大梦想。这会儿又看见,赤水湖上有船摆渡,自然是心头火热。

说实在话,白渡水梦想是泛舟作诗,还是单纯的喜欢和朋友划船玩儿,谁都不清楚,包括他自己。他也是当真没有什么诗情画意,虽然他的愿望是入仕为官。可是他的文采。。。。据王之崇所说确实不怎么样。

三人就在这么岸边走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看见前方有一个非常健硕繁茂的桃树,便商议在那里休息一下,顺便想一下中午吃点什么。段九手招呼着还在到处玩耍的小叶,在这棵树下歇脚。三人席地而坐,岸上有青青绿草,刚刚抽出嫩绿,细细地铺满了这片土地,作为天然的床单。

白渡水一下子躺在上面,生了一个大懒腰。小叶嘀嗒嘀嗒地跑过来,手里还捏着一只不知抓的哪来的虫子,像是一只碧绿色的大蚂蚱,又好像不是。段九手假装生气的说道:“小叶你看看你,一点都不学学好。你看哪家有小女孩喜欢玩虫子的?真羞。真羞。”小叶听见段九手说她。爬在段子手身上,气呼呼地把虫子放进段九手的领口里,然后飞快地跑掉了。逗得王之崇和白渡水哈哈大笑。

看着小叶远去,王之崇有些黯然地说:“真是可惜,这么可爱的小女娃,因为匪患受惊吓而不能言语了。哎,真是非常的可惜。真希望今后小叶以后能够再没有烦恼忧愁,一直这么开开心心的生活。”

这些事情都是段九手刚刚醒来的那晚,和王之崇、白渡水结拜时吃饭闲聊时说的。当然,段九手并没有言明实情,和当日在县衙与赵普世说的一般无二。倒不是段九手想故意隐瞒,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段九手打定主意不想连累两位兄弟。此路九死一生,段九手想一个人走下去。何况,段九手有观人之能,王之崇和白渡水二人今后必定不是池中之物,他不想两个小兄弟有掣肘之难。

段九手释然说道:“不管怎么样,现在能看到小叶这么快快乐乐的,我就很高兴了。我也决心为小叶遮风挡雨,直到有一天她不再需要我。”

白渡水见气氛沉闷,安慰一段九手说:“大哥,二哥不必太过悲观。在我看来,小叶并不是天生残疾,而是受到了巨大惊吓才失了声的。所以日后想要恢复说话能力也不是不可能。小叶失声的主要原因还在于心理问题,不是身体残缺。这次桃花酒会之后,段大哥跟我和二哥一起返乡,说不准有治疗之法。”

段九手对两位兄弟道了一声谢,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渡水安慰自己。

白渡水看了眼湖中心的一艘渔船,正在往自己这边靠。便站了起来挥挥手,想要招呼过来渔船。王之崇一捂额头,就知道他的玩心又起了。待到小木船在岸边靠了岸。白渡水便对段九手和王之崇嬉笑着说:“今日,风和日丽草长莺飞,正是更是划船泛舟的好时候。我们不要去想那些不痛快的事了,现下我们租一条木船,学那文人雅士一般,好好在赤水湖游玩一番,如何?”

段九手和王之崇看着白渡水热切的模样,不觉好笑。但为了满足白渡水的愿望便都答应了。白渡水十分兴奋,远远地呼喊着小叶,这就要上船和船家商量价钱。

王之崇无奈地打断了一下白渡水说,“划船泛舟固然是件好事,但得重新挑选渡船,普通的小渔船是不行的。而且眼下马上要接近晌午了。我们应该先去买些吃食,然后带上渔船。这样既可以观赏风景,也可以在湖面上用餐。”

白渡水一拍大腿惊喜道:“诶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到底是二哥经验丰富,在湖面上喝酒吃肉真是快哉!那我这就去打酒去!”

段九手听一下王之崇的建议也觉得非常不错。他伸手拦住白渡水,安抚急躁的白渡水,“渡水不要急。这样,你和之崇在这里看好小叶。顺便好好挑选一下渔船,免得到时扫兴而归。我回镇中心去买些吃的,也能给小叶挑点零食吃。”白渡水一刻都不想远离这赤水湖,所以立马就答应了,王之崇也把小叶呼唤回身边,让段九手放心。

就这样,段九手也不拖沓磨蹭,临走的时候安顿了一下小叶,就匆匆向桃花镇中心赶回去了。

大概半支香的功夫。在段九手赶回去时,街道已经开始热闹起来,路边卖大饼的,卖豆汤的,卖糕点的等等小摊也都是人头攒动,各个酒楼饭馆门前也是门庭若市。

段九手一路走走停停为小叶挑选一些寻常零食。至于买酒打菜的事,段九手准备直接去“安客来”酒楼那里外带出来。上次和小叶在那里吃得还不错,属实是物美价廉的好地方。

在心心念念地去挑选零食之际,正好途经春香楼。段九手一愣,忽然想起今晚和婉玉有约,直到刚才这件事都被他忘得死死的。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心道:段九手啊段九手,你可差点误了大事。

“看来这次赤水湖泛舟游玩之后,就得和之崇,渡水暂时告别了。”段九手怔怔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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