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是个骄傲的女人,碰壁这么多次都没放弃实属罕见,他虽好奇她究竟想找他说什么,但也没有十分想知道的欲望。
上回在姚蕴甜的演出派对上那一遭,让她在京圈吃尽了白眼,这是李晓澄为易燃而作的复仇,他没有异议。
同情?
或许有,但也仅限于此。
他更担心自己身为男人不可与女子计较而强行忍受的一切,会被李晓澄认定为“束手旁观”。
他,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与asn结束通话后,他回到了裴慰梅的花厅。
李晓澄正在剥橙子,他脚边的小狗朝她奔去,一只跳上她的膝盖,另有一只扑进了易燃怀里,剩下的两只蹲坐在了裴慰梅的轮椅前。
“nre。”母亲朝他张开手。
他走上前,高大的身体伏低任由母亲拥抱住。
“你们在聊什么呢?”
一边的王震笑着说:“你妈妈找到了一张你哥哥们录的唱片。”
哥哥们录的唱片?
裴庆承的目光落在沉默的易燃身上。
“说起这个,我倒是忘了,ara来电话说,你父亲母亲的墓园总有跑步的人经过,有时还把水瓶丢在墓前。”
易燃低头揉着小狗脑袋,没有波澜的说:“没关系,我妈妈喜欢那儿。”
李晓澄心念一动,看他一眼,但并未有分说。
她未曾向这家中任何人打听过易燃的父母,照片倒是见过,但年代有些久,只有模模糊糊一个印象。
倒是蕴甜对她提起过:“他爸爸妈妈长得像电影明星一样。”
李晓澄问她:“你见过?”
蕴甜摇摇头,说:“他从韩国回来将行李寄存在了阿要在三环的房子里,阿要的朋友带人去开派对,把他行李翻出来了,阿要还和人打了一架。”
“怎么说?”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程玄半夜去派出所领的人。只说闹的很凶,原因却无伤大雅,那几个人不知情,以为碟片是阿要藏的脏东西,就想拿出来看看。后来阿要才和我说,那是易燃父母以前拍的录像带。”
“那也犯不着因为这个就动手打人啊。”
“程玄也是这么说的,但阿要不乐意,说那是易燃的伤心事。”
李晓澄沉默了一会儿,心想,亲生父母死了,亲叔叔也死了,且凯文和乔治都是裴慰梅领养的,王易燃可谓天下第一孤家寡人。
古代有种罪行,叫“诛九族”。
王易燃他一个人就是自己的九族。
蕴甜又说:“晓澄姐姐,阿要也说了,他们在美国念书那会儿,易燃都是一个人,朋友们都多少知道一点他的事,但都不敢当面对他提,要不是你与我说你和他谈过恋爱,我都想象不出。”
李晓澄当时轻笑,苦涩万般:“大梦一场,你当故事书听过就忘了吧。”
蕴甜没有说话,她性子软软糯糯,周围的人遇上事大都瞒着她,时常塑造出一种“孤立她”的氛围。
她为何这么喜欢李晓澄呢?
大概也是因为李晓澄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把她当正常人对待的人吧。
所以,李晓澄既然让她“忘了”,那她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