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住气,别什么死什么活的,先回家,明天中午就要见到父亲了,你是程晨的父亲,也是程晨的朋友,只有你理解我,“是吧,爸爸......”
阿斯汉,对不起,让你受了委屈。
羊先拿回咱俩的小家,不过半个月,你丈母娘就亲自来吃了。
信我,不哭。
......
我沿着来时的路,按照阿斯汉要求的速度回去。绿皮垃圾桶还在,白色酷路泽也在,我下意识点了点刹车,阿斯汉蹲下去站起来的痕迹还在,我心尖一阵酸痛,重重扳回档把,把车停进车库,开了家门。
李姨听见我回来,赶紧迎上来,拍了拍我身上的雪,示意我母亲在楼上,还在等我。我放慢脚步,不想闹出大动静,可走到一半时,听见了母亲的动静。她在打电话。
“是吧,是吧,条件挺好,条件挺好......行,行......是吧......是吧......明天叫他联系程晨......就是......门当户对.......我们没人家的条件好,高姐你抬举我......”
我真是气得够呛,宁愿就地气死算了。
我加紧步伐,走出更大的动静,上楼,人冲向卧室,门甩回门框,又弹出去,门吸给撞地直晃荡。
我仰面栽倒在床上,任泪水汩汩流进头发耳窝。
母亲很识相,没有来报告我这个举国同庆的好消息。
家里突然很冷,原来是走时忘记关上窗户,我起身,将脑袋伸出去,雪停了,阿斯汉蹲下站起来的痕迹隐隐还在,我抓过手机,发给阿斯汉一条信息:明天中午跟我下煤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