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没法儿,只能让路,拿着宝剑扒拉着路边小树丛,跟着他,“我叫夏宁儿……”姑娘忽然说道。
柳俊堂拉着马缰顿了顿,只往前走。
“真没趣儿,就是个书呆子,嗯?也不是,他还会功夫呢,看样子很厉害……”夏宁儿小声嘟囔着,“公子,尊姓大名?能告诉我么?”她问道。
柳俊堂也没多想,便也通了姓名。
“嗯,柳俊堂?不错。”夏宁儿笑道。
柳俊堂看着她一路跟着自己,但想问她一问:“夏宁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偏僻的地方,为什么不回家?”
“你终于好好说句话了。哎,我是不想见到我爹爹,他老是管我,让我练剑,练不好,再加练一个时辰,这样我才跑出来的。我还是喜欢我的‘游驰飞鞭’……”只听“啪、啪”两声,但见夏宁儿手里多了只九尺长的鞭子,舞了一番,震得周围树上的叶子“唰唰”纷纷落下。
柳俊堂一惊,看着夏宁儿,一脸稚嫩还带着几分娇气又有几分可爱伶俐。“姑娘,见你年纪轻轻,内力竟如此这般,小生领教了。”
“这有甚么?这也是爹爹教给我的,他不让我练飞鞭,怕我乱惹事。哼,这么小瞧我。前几日我偷偷离家,这是我偷偷带出来的。”夏宁儿笑道,歪着头看他,“怎么样?这一路,让我跟着你罢?”
“这使不得,”柳俊堂忙摆手,他心忖,一个年轻公子一个小姑娘,素昧平生的就一路走在一起,成什么体统?
“不行就算了,无所谓嘛,哼!那你可告诉我你今有多大?要往哪里去?这总可以罢?我先说我罢,我上个月刚过二九,十岁了。”夏宁儿想着法儿要和柳俊堂多说几句。
“哦,好了,夏宁儿,小生今岁二十有一,今此要去往越州。我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和你多说,前面就是大路,咱们分头走罢,告辞。”柳俊堂被缠不过,而也没见夏宁儿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只回答了。前面小径的尽头是南北大路,他跨上马,便往南驶去。
夏宁儿有些不甘心,看着行远的柳俊堂,“多说几句都不行,有了……”她飞奔前去,一把将柳俊堂别在腰间的那把破损了的扇子拿了下来,听她道:“你的扇子……我要留下,回头相见,定送你一把一模一样的崭新的扇子……”
“你……”柳俊堂摸了摸腰间,回头便见夏宁儿已退回百米之远,飞越到了一棵树上,向他摇着扇子,笑得傲娇可爱。
柳俊堂没拉下缰绳,快马一直前行,他心下只想着前去越州能顺利查到黑虎帮的人,和找到李崇飞,这,他也便能安心了。
夏宁儿见他行远,一跃也到了南边的大路路口,“柳俊堂你也不问问我去哪里,去越州?我也正要去呢,我还没来得及说……”自言自语,说着拍了拍脑袋,“又怎么好意思强行上你的马儿同行?真真的……”夏宁儿只觉没趣儿,一边玩着那把扇子,一边走着。
天空蔚蓝。
望贤山庄后院,李崇飞正于厢房的院前舞剑,尚清雪站在那儿看着赞叹不已,李崇飞边舞剑边道:“清雪,别只看,来,试试,你之前虽卖艺,但那也是靠得本领,千万别忘记了。这么长时间来,还不曾见过你的身手,怎样?今日......让大哥见识见识,来......接着......”
尚清雪没反应过来,冷不丁的接过李崇飞扔来的宝剑,李崇飞一直催她,她犹豫了一下,飞起身舞起来,看去纤细温柔贤淑的姑娘,毕竟之前练功的底子在,李崇飞看了,连连叫好。
“清雪,这儿......不要弓腰,腿要直,剑刺出瞬间要有气力,要用力......”李崇飞边看边指点。
尚清雪冰雪聪明,几步下来,舞得越来越好。发髻卧云似散云,身着水蓝衣衫如在空中飞舞,手里的宝剑映着阳光发出炫彩。
他们一人教一人舞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尚清雪息息喘着气,脸颊的汗水滴滴往下掉,她停下,把剑递给了李崇飞,笑道:“大哥,我不练了,给你罢。”
李崇飞笑道:“才练了这么一会......不过,真的想不到,你能舞的这么好。”
“不练了,见笑了,花拳绣腿,都是卖艺的把式。刚才要不是大哥指点,我真不知怎么舞好了。”尚清雪坐在花圃的围栏上,轻轻按着腿脚,听了李崇飞此话,摆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