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是验证了霉运的猜测,下一秒,苏敛踩进了一个深水坑里。
本来看表面,这个水坑就如寻常的小水洼一样。
结果脚踩下去,落空感一瞬袭来,苏敛立马腿软的跪到在水坑里。
所幸这个水坑不深,水刚淹到了腰部。林泽川身形虽然随着苏敛一起沉林了水里,但在苏敛双手紧覆托高的保护下,背部的伤口侥幸的没沾到泥水。
倒是苏敛没穿鞋的双脚,踩到了水坑底的石块,硬生生的划破锦袜和皮肉。
切肤之痛非一般常人能忍,反正苏敛忍不了,但在此中险境上,忍不了也得忍,她只能扣紧手触发呢的泥壤,发泄下自己的痛苦
从水坑里爬出来,周围没有一块干燥的地可以留人休憩。
而且前途渺渺,在没有水和食物的基础上,尚不知能撑多久,一切都太艰难。
这种情况下,唯有加快步程,往出去走才好。
苏敛转头看了看背上的林泽川,仅仅几时,他的脸色惨白程度再加了几分。
鲜衣怒马,策马扬鞭的疆场男儿,有一日成了这番苦痛模样,一半的原因是自己造成的。
苏敛心下又是一阵酸楚,难以言说的滋味。她好像不应该出宫来这纷扰的江湖,亦或者说,她不应该在自身力量还未强大到无人匹敌的时候,将自己暴露在危险面前。
不仅自己受伤,还要连同身边的人。
但现在显然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苏敛压下心口翻江倒海的诸多情绪交杂。
她内疚林泽川所受的伤,又怨恨自己的无能为。
难过的情绪登临上来,不是轻而易举的可以压排下去,苏敛只能加快步伐,用肉体的难受来压制心里的难受。
走着走着,天色渐晚,日暮西垂。
等苏敛再次恍惚的抬起头来时,她已经出了这片密林,站在了开阔的草原之上。
苏敛:“……”
理应说,她应该激动万分,但在这不知不觉中就轻而易举的走出来,实在是没有真切感。
难道这就是古人常说的,化悲愤为力量,创造奇迹?古人诚不欺?
天下没有此番好事,一梦游回,还是搁置在狭小漆黑的山洞中。
苏敛靠在墙边,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腿腕,昨日她的腿腕被暗中窜出来的一只黑蛇咬伤,受毒素蔓延,现在的双脚已经肿胀的看不出本来样子。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此蛇的毒素不是很强,经历了几时,她也只是双腿双脚有影响。
旁边是蛇的躯体,它在咬上苏敛的那刻,就被苏敛拽着七分处,给折断了。
外面雨声哗然,苏敛已经没了力气再去关心周遭的一切了,林泽川躺在她的大腿上,安静的昏迷着。
方才洞穴里不时的进些冷风,让她还能保持下清醒。可随着时间的过去,她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了,浑身上下水火充斥交融在她体内打架。
一会热的发烫,一会冷的打颤。
不知道她和林泽川两人到底是谁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