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皇上都问过你何事?”
“没什么,无非是一些伤了没有这些话。”舒韵文漫不经心的回了大哥一句,看向了父亲:“爹爹,你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女儿?”
“韵文何出此言?可是皇上问过什么?而韵文不知道?”
舒韵文瘪瘪嘴:“哼,爹爹有事瞒我就算了,现在还要跟女儿装聋作哑。爹爹,有些事你该让我清楚的,我又不是一两岁的小孩,女儿知道你瞒着我是为了我好,可我不可能一辈子活在你的保护之下啊。皇上是不是对舒家已有疑虑了?”
闻听小妹如此说话,舒城吓得赶紧捂住舒韵文的嘴。
这种话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地说出来!
舒韵文轻轻拂开胞兄的手,依旧看着父亲:“女儿知道父亲关心女儿,不愿让女儿担心,但女儿也并非就应安心于闺房女红。这个舒府也是我容身之处,父亲与兄长皆是血亲,韵文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舒雍负手而立,看着小女儿认真的神色,不禁叹了口气。
他舒雍教女从不以女德之流为限,虽说三从四德是必要,但舒韵文生性跳脱,他也不愿拘束了女儿,再者,为相者心中自有一杆秤:以他多年经营,再不济,他也不至于保不住自己的小女儿。但……
“你说的,为父都明白。但你需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舒雍神色凝重道:“为父不是指正邪好恶,而是这帝都风云诡决,你涉世未深,还是不要随便插手。”
舒韵文神色里多了一丝愤慨,似是不认同,却被自己大哥止住了。
舒城虚掩了她口,朝舒雍一笑道:“父亲言重了,文文尚且年幼,怎会插手这些事。”转头又安抚幼妹道:“父亲与大哥都知道你的一片心意,但这些事还不需你费心。文文总不至于信不过你父兄的能耐吧?”
舒韵文欲言又止:大哥这番话算是给她一个台阶下,再继续这个话题未免尴尬,如今也不好多谈,以免暴露她再世为人的秘密。
只得作罢,又与父兄闲聊几句,便退了下来,自回房中歇息。
路过花园时远远瞥见一袭青衣,正是赵宴伯于竹林中静坐。想起日前他的劝告,舒韵文心下依旧有些介怀。不过既然父亲放心他入住相府,想来也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她也暂且不必为此人费心。
更何况,想试探这位“前”高僧的,应也不止她一人才对。
既然看不清对方的意图,那现下只能静观其变。赵宴伯身手不凡,看似有些城府,就算是为了不拂父亲的面子,她也应当对他多些礼遇才是。
正想着,只见竹林中那人遥遥望过来,神色中依旧是一派礼佛者的出尘与慈悲。
避无可避却也不欲与他多谈,舒韵文轻轻一礼便走开了。
“痴儿……”赵宴伯轻声念一句佛,又颇有些自嘲地笑了一笑,“我又有什么资格念世人痴迷……”
与此同时,帝都西侧的逸王府,江子群听着手下人的回报,脸色渐渐深沉起来。
他与舒韵文同在山寺内一夜,次日一早才知夜袭一事。他虽自谓闲散,但警觉不减,能潜入寺中又不惊动寺院外围他的护卫,可见幕后之人实力非凡,而能不动声色击毙这些杀手的人更是不可小觑。
可恨对方身处暗处,让他无法洞察其身份。
但他身处庙堂之高数年,这些危机早已领略数回,自然不会手忙脚乱。而舒韵文是宰相千金,舒家一定不会毫无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