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邹家的手段……
想起几年前谢大老爷的爱妾春香暴毙的惨状,钟母不由打了个冷战。
试想想,当朝的五品知府,带着爱妾赴任,居然在途中爱妾被劫杀,这是何等的大事?而这样的事情出了之后,谢大老爷居然连声张都不敢声张,草草将爱妾掩埋,给了几百两银子作抚恤金就了结了此事,着实十分可疑。
能让谢大老爷如此装怂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邹大将军。
所以,钟母打定主意,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绝不动用这个杀手锏。
至于那个姜家丫头,就好办多了。不过是一个商贾的女儿罢了,她还真的没把这人放在眼里。
一个小玉瓶就能把那姜家丫头搞定,再宁死不屈的贞节烈女也抵不过那几滴液体。试想,事后之后,一个失了贞节的女儿家如何与她的女儿争?
想到这,钟母站起身来,拉着女儿就走。
钟文清莫名其妙,身不由己跟着钟母走,一边道:“娘,你这是要带我到哪里去?”
钟母不答话,径直把女儿带到一处橱窗面前,打开橱窗,在最里面的暗格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来,在女儿面前扬了扬。
钟文清不知此为何物,接过来,认真地看着。这个小玉瓶与平日里她所见的有些不同,应该说玉质很好,造型也特别,在苍州这一带并不多见。里面的液体也很特别,鲜红如血,折射/出幽幽的暗光。打开,放在鼻端处闻了闻,有一股香气,不是花香也不是果香,很奇怪的味道。
“娘,这是什么?”钟文清将玉瓶的塞子重新塞好,放置于桌子上。瓶子里装的东西的颜色太过于诡异,她的心里升腾起一股不安,竟不敢再多看那东西一眼。
“娘,这不会是毒药吧?”
钟文清虽说自小骄纵,胆大妄为,但是,如果由她出面,亲自将某人毒死的话,她暂时还没有那个胆。
钟母神秘一笑:“女儿尽管放心,这可不是什么毒药,毒不死人的。但却比毒药厉害上百倍。一滴便足以令人神志混沌,任人摆布。这其中滋味,可谓销/魂噬骨,欲/仙欲/死,所以又叫做销/魂散。”
钟文清已到出阁之年,也有婆子教导她闺中秘事。听得钟母如此一说,她的脸登时红了,蹙眉嗔怪道:“母亲好没正经,怎么会留着这样的药?这可是禁药啊。”
“什么禁药?”钟母不以为然,“这世上哪有什么禁药,只不过上/位者说它是禁药就是禁药罢了,你看看宫中那位……”说到这,她猛觉失言,抬头看了一眼女儿,见后者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放下心来,暗暗告告诫自己不可多言,言多必失,会惹火上身。
钟文清仍然纠结于”禁药“这个字眼,毕竟她在谢府多年,传授的都是名门淑女的教程,如今要她做这等龌蹉事,一时半会的她还接受不了。
钟母看到女儿这个样子,知道她的心思一时转不开,也不勉强她,只道:“女儿不必担心,所有的事情自有为娘帮你搞掂。你只管漂漂亮亮的做你的新娘子,风风光光嫁进谢家,就行了。”
这句话才是钟文清最想听到的,她当即就露出笑脸来,把脑袋靠在钟母的肩膀上,撒娇道:“娘,您真好。”
钟母笑了,拍拍女儿:“清儿啊,我可是你/娘啊,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