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家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得不拿出些好东西来,只吩咐李灵儿道:“我记得前几日老大得了几件奇珍,你且去库房挑一挑,取上好的来见贵客。”
嘴上说着平淡无奇的话,可心里头却和拿刀子割似的。
那些哪里是老大的东西?都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今个儿还没捂热乎就要送个黄毛丫头,哪有不心疼的?
陈钥笑嘻嘻谢过一声,只觉得十分解气。
她就是喜欢这种你恨得我要死,偏偏就是拿我没办法的感觉。
靖安侯夫人见自家闺女脸上的得意,心知不可太过,因对吴母笑笑说:“我这个闺女素来就是那不知礼数的,让老太君见笑了。冒犯之处,还望不要怪罪才好。”
吴母几乎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听靖安侯夫人这样一说,心里的火气不由下去了几分,道:“侯夫人言重了,陈三小姐机灵可爱,我看着也是十分欢喜的。”
“些许个俗物,若能换得陈三小姐这样谪仙似的闺女儿高兴,那也是造化。”
然而陈钥却不乐意就这样结束话题,因朗声道:“那就多谢老封君了。
每次来您这里都和打秋风似的,这可怎么好意思?往后您要是还这样,我可不敢来了。”
不来最好!
吴母嘴角抽了抽,说:“今儿家里还有事,便不留陈三小姐和夫人了,改日再议过?”说着,李灵儿已将之前许的东西都取了过来。
陈钥命人接过,随后靖安侯夫人便起身说:“既老太君有事,我等也不便久留,这便家去了,老太君留步吧。”
其实靖安侯夫人也对女儿的作为有些不满意,因而一出荣国公府便冲她说:“你一个堂堂侯府嫡小姐,当自个儿是什么了?”
“每次都荣国公府竟是向那婆子讨要东西?若是这样,比叫花子又如何?”
“真是枉费我辛苦教导你一场!”
按理来说,大家子的小姐就应该有大家子的气度,可女儿这幅模样着实让人失望。
更别提,这等索要人财物之事,虽说对方是仇人,但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否则一次的确是畅快,再有第二三次,与那土匪盗贼何异?
陈钥直接愣住。
的确,她只顾着看仇人不爽表情时的心里痛快,倒忘记了自己最基本的东西。
——如果没有了侯府嫡小姐这个身份,别说是报仇,就是活下去也是问题。
因强撑着笑脸:“抱歉,母亲。是女儿想岔了。”
她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给自己找一个家世够硬且手段足够的夫婿,然后借助夫家的力量给仇家一个深刻的教训。
这个想法一经萌生,就在她的脑海里深深扎根,挥之不去,并且越想越觉得可行,越想越觉得应该如此。
直到又走了几户人家,回到靖安侯府,她和母亲开口...
“母亲,您觉得女儿现在找个夫婿可还行?”